车似乎在往更加偏僻的方向开去……波本微微皱眉,下意识向耳廓摸去,少有的摸空感让波本有些愣住,但他并没有表现出自己的不适应,因为他知道有人比他更加不耐烦。
“贝尔摩德,我们现在要去哪里?什么时候才能把这破布摘下来?”
琴酒阴沉的声音从前座传来,手指不断拨动保险栓的咔哒声,在安静的小车内显得格外明显。
“呵,都说了这是特殊任务,况且我的眼睛也被蒙上了,你问我这些难道不觉得可笑吗,琴酒?”贝尔摩德嗤笑一声,很是惬意地向后垫一靠,让同时后座的波本感受到了轻微的震动。
“任务是你通知的,你会不知道?我倒要看看是什么任务需要收缴身上所有的电子设备?”琴酒冷哼一声,将□□随手扔在了位置旁边。
“琴酒先生,我们正在前往boss的私人住宅,因为我们需要保证住宅的保密性,所以要求所有执行任务的成员不得携带电子设备,还请您耐心配合。”
一路上一言不发的司机突然开口,似乎想要缓解一下车里剑拔弩张的紧张氛围。
“不过请您放心,boss既然能让你们三位来执行这个任务,说明boss对你们的信任远高于其他代号成员。”司机好声好气地说道。
“格兰菲迪没来吗?”波本决定探探其他三人的口风。
按理说从横滨谈成一项大合作回来,格兰菲迪不应该会被boss忽略,对此波本感到有些奇怪。
“格兰菲迪?你觉得boss是会把异能者往身边随意安排的人吗?”贝尔摩德突然来了几分兴趣,“况且有一个异能者已经够多了,你真的觉得那个老狐狸这么心大吗?”
有一个异能者?究竟是谁……波本微微攥紧了拳头,对方究竟是敌是友,对此波本几近一无所知。
“看来你知道得还挺多的,贝尔摩德。”琴酒的语气有些不善起来,之前女人所说的“对任务一无所知”,与现在的侃侃而谈明显存在有极大的矛盾。
“好歹我也算是情报组的成员,要是真的与你们行动组那些只知打斗的家伙一样,那就真的可笑至极了。”贝尔摩德波澜不惊地回应道,甚至带着些许嘲讽的意味。
“注意你的言辞,贝尔摩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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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颚被一只有些粗糙的大手用力扣住,指节传来的力度几近要将骨骼尽数捏碎,剧烈的痛苦让青年闷哼出声,被迷药麻痹的神经在此刻终于开始逐渐苏醒,活跃着将所有外部侵袭的警报汇至大脑中枢。
青年在一瞬间睁开了那双遗传父亲的碧绿双眸,而眼中的警惕也霎时间转化为了刻意的呆愣与不解,他跪坐在地上,被迫仰头看着轮椅上的老人。
“终于醒了,我亲爱的小孙子……”老人捏着青年的下颚,意味不明地说道。
惨白的灯光下,老人稀疏的白发不太明显,露出头顶与面部大片老人斑,诡异的斑痕像瘟疫般逐渐蔓延至衣领处。
即使药物可以延长他的寿命,但是这具残破不堪的身体,却无法被药物所改变,待身体机能全部消失时,就是这具身体的入土之日。
而毕生都在追寻永生的乌丸莲耶又怎会轻易屈于现实?
眼前的青年,年轻的身体……
只要他所渴求的东西,无论是用什么方法,他都会不择手段地夺到手中,即便对方是自己的血亲又如何?不过都是自己手下的一具傀儡罢了……
“爷爷,您在做什么?为什么我……”青年眼眶有些湿润,碧绿双眸漾着些许不解与无助,澄澈的瞳孔只倒映出了老人的影子,青年满是孺慕与依赖的眼神让老人很是受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