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丁斯时发来?的,就两三句话,大?概意思就是说他把赵鹤熙哄好并带回去了。
言外之意,也是说她可以回自己的住处了。
盯着?那两行半的字句发了会儿呆,她不自觉抿了下?唇瓣,余光又开始上下?左右乱蹦乱跳。
坐垫很?舒服,家具的颜色搭配很?和谐,墙壁上挂的上世纪油画很?是格外赏心悦目,就连手边草莓的口感也棒到没话说。
或者说,还有更多的因素让她不想离开。
一时间,“我要回去了”五个字徘徊在喉间,怎么都憋不出?来?。
深吸口气,她心一横:“今天晚上我那儿回不去了。”
裴渡扬眉,不动声色地看?着?她,静待下?文。
不自然地摸了摸鼻子,梁吉葵轻咳:“你这儿,有客房的吧?”
裴渡笑笑,顺着?她的话接道:“客房堆了些杂物,收拾起来?不太方便,睡主卧怎么样??”
梁吉葵扬眉,坏笑:“这么大?方?就不怕我半夜对你下?手啊?”
“那我倒是很?期待。”裴渡答得随意,笑意自眸底散开,流光万千。
梁吉葵撇撇嘴,哼道:“谁稀罕。”
没一会儿,盛满草莓的玻璃碗见底,裴渡起身去洗碗,中途还听见梁大?小姐碎碎念,问他有没有吃的,说实在是饿得受不了。
看?了眼冰箱里仅剩的食材,裴渡偏头:“这个点我不建议你吃太重口的东西?,对胃不好,我做份鸡蛋羹?”
敏锐地捕捉到那三个字,梁吉葵兴致高涨:“可以!非常可以!”
望着?那道修长清隽的背影,她不自觉地想起很?多年前的事?。
她从小就特别喜欢吃鸡蛋羹,每次感冒发烧都缠着?家里的阿姨做,后来?有次阿姨回老家了,这活儿就被迫交到了他手上。
也是那次她才发现,他做鸡蛋羹的手艺这么好。
再后来?,她就索性只吃他做的了。
这个习惯一直延续到他去德国留学前。
只是那时候她还不喊这个名字,都是脆生生地叫“水蒸蛋”,是后来?在某家中餐厅的菜单上看?到,才知道了这个更标准的叫法。
因为?从小吃惯了山珍海味,大?小姐对入口的东西?极其挑剔,一般餐厅的菜肴根本入不了她的眼,可对于他的手艺,她却是一贯挑不出?错。
她甚至打趣过,说他的技能点得有一半放到烹饪上了。
其实这些年,她经常会问自己到底喜欢什么,甚至为?了早点把他从心里剜出?去,她罗列了他的各项特点,并且分别找了符合其中之一甚至之好几的男生交往,但?每一次都得了个不算好的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