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德峰屋里荷花还在哭泣,她对她爹算是彻底死了心,从今以后刘家就是他唯一依靠,一想到这荷花再也控制不住把头埋在炕上嚎啕大哭。
刘平安本来是想进屋跟三叔两口子谈谈,一看小婶子哭成这样打消了念头,不管怎样李铁柱必须得收拾,要不然老家伙非得把三叔小两口折腾死不可。
另一边二赖子和另一个同村闲汉大川从孙大凤手里拿到三十文钱兴奋不已,收拾个区区糟老头子人家就给这么多钱,刘平安办事敞亮。
二赖子临走时一个劲叮嘱孙大凤以后要是有事叫刘平安找他,不管啥事肯定给办的明明白白,孙大凤却暗自腹诽这俩货除了打架斗殴,偷鸡摸狗还能做啥。
呼呼呼,刘平安浑身是汗跟大伯抬着一箩青砖往支架上面抬,自从家里盖房子他还没亲自干活,虽说赚钱养家让刘平安在家地位大增,但你个大小伙子天天往镇里茶楼跑也是不是事,整个夏天刘平安都在工地帮忙,平时还算白净的少年郎差点晒成黑炭。
大伯怕累坏家里大功臣跟老爷子一商量在也不让刘平安下工地,反正房子框架已经盖起来,再有几天上完房梁就会完工。
上梁时刘平安请示了爷爷把村里跟他们家熟络的人全都叫来吃了一顿饭,包括里长,教大堂哥武艺的黄辉等人来者不拒。酒席全是硬菜,野鸡野兔,野猪,主食大米饭,另外又买了一坛酒助兴,为了让乡亲吃的高兴摆了一整天宴席,刘平安还事先说明绝不收礼,一年到头的闻不到荤腥村民可算吃到了肉食。
二赖子更是带他媳妇和儿子 一大早就来帮忙,跟着一直吃到天黑,把孙大凤,黄桂花俩人气的咬牙切齿。
房子盖完小叔刘德峰先搬了过去,他住的厢房冬天连个阳光都没有冷得要死,刘平安带着大堂哥刘平水也简单收拾一下行李搬过去占了两间房,一家人全都挤在一个大炕上太不方便,期间孙大凤嘲笑自己儿子等堂哥刘平水娶媳妇看你咋办,还得搬回来。
刘平安没在意老娘的打击,他心里在想不搬出来天天晚上看你们两口子卿卿我我尴不尴尬,必须搬到新房住离你们远点。
房子多需要的柴火就多,趁着秋收还有一个月除了留有几人收药材,猎物,男人们全都上山砍柴防备冬天挨冻。
刘平安期间带着刘平水去平阳府卖了几次药材,主持收购的一直是老熟人林伯,价格不变情况下药材买卖刘平安决定一直干下去,倒卖药材太赚钱,在十里八乡甚至其他镇里都在他这卖情况下刘平安现在一个月至少进账三十两银子。
三十两啊,要知道一石粮食在天灾干旱减产情况下才五钱银子,他一个月赚的钱能买六十石粮食,唯一让刘平安担心的是一些专门靠采药而活的人自己寻找门路出货,只能赚一天算一天。
秋收这天刘平安并没跟着下地而是又带着刘平水到平阳府卖药材,还没进林伯专门安排的货站就见林伯从大门里笑呵呵走出来。
“我就知道今天平安你一定会来。
林伯身体还是那么老当益壮,我在这先恭喜林伯又添了一大孙子,刘平安拱手行礼又从牛车上把事先买的茶叶递给林伯,接着在怀里把备好的三两红包也跟着递了过去。
你小子还跟我客气,说归说林伯摸了一下红包分量笑容满面塞进怀里,别看他堂堂掌柜管着好几个人,其实东家一个月也只给他三两银子,年底生意好会给包个红包而已,刘平安随礼三两银子真心不少。
林伯让伙计给药材上秤他把刘平安拉到一边严肃说道:今年又是个灾年,咱们平阳府粮食收成至少减产两成,平阳府还算好的,汾州府,辽州府,太原府听说得减产三成。
刘平安心中狂跳急忙追问:官府会不会免除赋税。刘平安最关心免税之事,他家里有钱不会挨饿,可有一部分人肯定要挨饿,劳苦大众挨饿吃不上饭怎么办,总不能让妻儿老小饿死吧,一旦不免税官府又救灾不力,唯一出路就是抢,谁有钱抢谁,谁家粮食多就抢谁家。
林伯摇头苦笑一声“咱们平阳府不会免税的,今年皇上免除了汾州府,辽州府两年赋税,整个山西,陕西,河北和京城之地都受了灾减产,难道全给免掉?
刘平安暗笑自己幼稚,是啊,你平阳府减产难道其他地方就好过,总不能把北方数省赋税全免掉吧,那样朝廷就只能依靠南方钱粮支撑,这怎么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