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无畔吃痛仍没有放弃反抗,直到左臂上又被扎上一针才终于消停。
容渚脸色瞬间变得扭曲,胸口不断起伏,“容临浦你他妈给他打的是什么东西?!有本事都冲着我来,祝无畔他和这一切都没有关系!”
因为向前扑的动作过于激烈,从尾鳍处贯穿的铁链发出哐当哐当的声响,金属和血肉摩擦带出更多鲜血。
刚刚被注射过药剂的祝无畔四肢无力,瘫软地跌坐在地上,垂在身侧的双手连拳头都握不紧,一汩汩眼泪流下来,肩膀不住地颤抖。
容渚哪里舍得他哭成这个样子,心里一阵翻江倒海,换个角度遮住自己的尾巴柔声安慰,“没事的,别哭,有我在。”
祝无畔彻底憋不住了,泪珠像没有关紧的水龙头一样,他不愿意在另外两人面前哭出声来,紧咬着下唇战栗地发出动物哀鸣般的啜泣声。
心想好端端一条尾巴都被折磨到这个样子了,怎么可能没事?!
容临浦冷眼笑了一下,游上前去尾巴一甩,将将稳住身形的容渚差点被他扇得跪下来,尾巴上的铁链拖着地面发出刺耳的碰撞声。
“我把他带过来可不是看你们两个卿卿我我的,该干什么,我的好侄子,你自己心里应该清楚。”容临浦生生横插到两人中间,挡住所有视线。
吐掉一口嘴边的血沫,容渚哑声放话,“既然只要是容家人的血就能打开暗河,那根本不需要他,我一个人也行。”
祝无畔眼睛瞪大到极限,“失血过多的话,你会死的!”
就在他准备骂醒容渚这个没有自知之明的大尾巴鱼的时候,忽然,眼前一黑。
被容临浦打晕过去。
容渚沉着脸,低垂着眼皮以掩盖幽深的瞳色。
来者用尾鳍将他的下巴抬起来,“叔叔相信你,说到做到——”
“做不到的也没有关系,”容临浦捂着脸发出桀桀的怪笑,很快又恢复成一脸温润如玉的样子,“只要留得你最后一口气在,再想办法弄醒那位小朋友,想必总能开启这条暗河吧。”
话音刚落,容渚起身游到暗河边上。
浑浊的河水粘稠得发黑,多看一眼都仿佛要将人吸入其中。
人鱼的目光黯了黯,他没有忘记上一次被容泊设计跌落进去是怎样的九死一生。
好不容易爬出来,却失去了吟唱的能力…。。
只是站在边上,溅起的水花打在鱼尾上已经火辣辣地发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