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是嫔妾的棋力有多么利害,只是皇上心不静,才会落败地如此之快。”林依兰一颗一颗地收起棋子,淡淡地说道。
听她如此说,周承谨有些烦躁地在屋中踱来踱去:“现在这个情况,朕怎么能静下来!”
“……现在整个后宫都不知皇后有孕之事,加上又布了这些疑阵,想必也能拖一段时间。”林依兰默默地说道。
“朕担心的是那些吗?那些人若是敢把手伸过来,朕必定要他们挫骨扬灰!”自两人达成共识后,他也懒得在她面前掩饰自己的真实性情了,说这话时,语气里充满了残忍的意味。
“朕担心的是阿姐的身体,听余姑姑说,这几天,她又吐血了。”可笑他之前看阿姐脸色不好,一直都以为是怀孕辛苦的原因,竟然没有深究里面的内因。事情到了如此地步,他难辞其咎。
“……”林依兰自然知道他心情不好的原因,本想把话题代带开,可庆元帝自己绕不过那道坎。
“刘院使医术高明,想必会有办法的来延长皇后的寿命的。”林依兰也知道她的安慰之语有多空洞,但她在医道上没有任何建树,就是想帮忙也是有心无力。若是在二十一世纪,倒是可以借助现代科技有所作为。只是这个在古代……
“……也许吧!”他的眼神有些灰暗。如果真的有办法的话,阿姐也不会一直向他隐瞒此事了。
“今天就这样吧,你可以回去了。从明天开始,你就照计划行事。”周承谨心情不好,开始赶人了。
林依兰:“……。”虽然这些天已经习多了庆元帝的喜怒无常,但她还是不太习惯他那跳跃性的思维。刚才还说的好好地,现在就开始赶人了。
看着这人磨磨蹭蹭不走,周承谨眉毛一扬:“怎么,难道还要让朕请你不成?”
“……皇上,嫔妾的那本字帖,你能先还给嫔妾了吗,嫔妾还没有写完。”犹豫了半天,她还是决定说出来。
这些天,他俩在一处,不是下棋就在写字,有次写累了,她就出去转了一圈,一炷香的功夫,她的字帖就没了,不用说就知道,是这人“顺走了”。
这些天,她明敲侧击地暗示了很多次,但这人总是顾左右而言其他,总是不还他。本来一副字帖也没什么,但是林依兰有一点强迫症,东西写到一半没写完,她总感觉有猫爪子在心里挠一样,很难受。而且这种难受随着时间推移越来越别扭。今天终于鼓足勇气明说了出来。
周承谨:“……一副破字帖,以你为朕有多稀罕,拿走,快滚。”说着气急败坏地就从书桌下把东西拿出来扔了过去。
真是不知道好歹,哪有他这么仁慈的皇帝,在知道了她的这些秘密之后,既没有杀人夺宝,也没有检查她的空间,已经给足了她脸了,不就是拿了她一副字帖,就这般小气。
其实周承谨也不是没想过问这丫头空间的事,有好几次话都到嘴边了,却咽了下去。他总觉得,如果他真的问了,那是对这丫头的极大的不尊重,他们的关系,可能真的到此为止了。
若是以前,他根本就不会考虑这些,也不会在意他人的看法。但是这次,他莫名不想这样。
林依兰也不在意庆元帝的态度,喜滋滋地接过字帖,福了福身:“多谢皇上等嫔妾写好了,嫔妾再送给你,嫔妾先告退了。”说着麻溜地走了。
周承谨:“……”每次面对他,这丫头的消失速度怎么都这么快?他有些郁闷,但看着那散乱的棋局,他不由地露出了一抹笑容:“这丫头!”
终于在连续侍寝六日后,皇上终于结束了对林依兰的招幸,但之后一连数日只是独自歇在乾清宫,其中唯一一次到别的宫里,就是去看了久病的庄妃娘娘。
这让后宫那些妃嫔舒一口气的同时又忍不住犯了酸意。
皇上不再招幸信婕妤,他们自然乐见其成。但是皇上宁愿去看一个久病不能侍寝的庄妃,都不愿招幸他人,可见皇上心里还是惦记着信婕妤,不再招幸她恐怕还是怕太过宠幸,给她带来麻烦也忍住不去的。
她们实在想不通,这个信婕妤原本的宠爱也算不得最多的,怎么就突然得了皇上的眼呢?
其实自林依兰晋位后,想去延华宫打探消息的人数不胜数。但因为皇上下旨,说信婕妤伺候皇上辛苦,无事不要去延华宫叨扰信婕妤,让信婕妤好好休息为是。
圣旨一下,这后宫的酸味就更重了。她们是不知道,这信婕妤伺候皇上是有多辛苦,还特特地下了圣旨不让她们去延华宫,以免扰了她的清净。只是这话也只能暗里嘀咕,碍于庆元帝的威严,她们也不敢随意去延华宫拜访。只是庆元帝的旨意拦的了别人,却拦不了赵贵妃和慧妃两位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