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江贵人动的手?”林依兰冷声道。
“不错。”周承谨合掌道:“朕当时真没想到,这么一个看起来柔柔弱弱地女人,居然一出手就放倒了四名秀女,还把那重要的那个给弄死了。还真是最毒妇人心啊!”
“……那皇上还选她入宫?”这人还真不会说话,她也是女人,他说这话连她也骂进去了。
“朕选她进宫的时候,那得了疟疾的秀女还没死,也就没怎么查这件事;等她死了,朕才查到此事是江贵人动的手。只是这时她已经进宫了,朕总不能把她丢出去吧!”他也觉得自己有些无辜。
“……既然如此,那现在江贵人这境遇,也是她该受的了,毕竟一条人命就这样没了。”林依兰点了点头。
即使她当初那样做,可能只是只想少几个竞争对手而已。但那秀女的确是因为她丢了小命。种什么因就得什么果,她现在落得如此地步,也是自己咎由自取。
“聊她做什么,最近你宫里有什么异动?”周承谨懒洋洋地问道。
收好棋盒,林依兰回道:“有人在接触那几个新来的小宫女和小太监们,虽然很隐晦,但的确实在有意识地在套取延华宫的消息。”这也是她当初就猜到的。
“要不要把这批换掉。”周承谨问道。
林依兰迟疑了一下,还是摇摇头:“接触地这些宫人都是做些最底层的粗活,得到的信息也有限,加上有余姑姑和秋至看着,也不会出什么乱子。再说,你就是再换一批,他们还是会不会放弃的。还不如把这几个留下来,静观其变。”
顿了一下,林依兰又说道:“这几个人倒是好办,无甚要紧,只是那些人接触地不只是他们,那接触了……绿萝。”
“绿萝?”周承谨眼神一凝,有些意外。
林依兰有些苦笑:“绿萝之前因为一些事情,被臣妾贬成了二等宫女。他们估计这可能会成为一个突破口,所以就找上来了。”
她也没想到这些人居然会找到绿萝,这也出乎她的意料。
“绿萝有没有告知你这件事?”他也认识到此事的严重性了。
林依兰:“……没有,也许是他们接触地很小心,绿萝她自己都没发觉吧!”
周承谨看了她一眼:“你信吗?”
林依兰沉默了。
她知道绿萝的性子,虽然看上去有些急躁,但内里却是个细心的。连她都发现有人在接触她了,她作为当事人不可能没察觉出异样。
“丫头,你要不要去问问她为什么不上报的原因?”在他看来,知而不报,与背叛无异,直接抓起来审问就是。但是看这丫头的表情,他又怕她伤心了。
林依兰摇摇头:“算了,也许她有别的想法不一定,臣妾想看看她接下来会怎么做。”
周承谨看她的表情,就知道她下不定决心:“既然你已经决定了,那就依你的意思来吧。只是丫头,永远不要低估人心的变化,有时候,它会让你失望的。”对于人心,他比谁都看得透彻,那是这世间最难掌控的东西。
林依兰:“……我知道,只是,臣妾不相信,这十年的感情,抵不上那点蝇头小利。臣妾对绿萝,有信心。”
周承谨:“随你吧!”他不想在这个事上太过纠缠,说多了,难受地也只是这丫头。
“朕看阿曜最近口水流了好多,还老啃自己的手,是馋肉了吗?”他转移话题问道。
“……阿曜是要长牙了。”林依兰有些无语,才六个月的小婴儿馋肉,也亏他想的出来。
话说,这人不是已经当过好几次爹了吗?怎么连这个都不知道?可见这爹当得有多不称职!
“长牙了?”周承谨挑了挑眉,他还真不清楚小孩子到底是几个月长牙的。
“还没长出来呢,不过用手去摸的话,就能摸到下边的门牙有尖尖地突出感。”林依兰解释道,上辈子她的那两个侄子侄女,也差不多是这个时候长牙的。
“是吗?”周承谨来了兴致,当即就洗了手,去摸那两颗才冒了一点尖子的小牙。
阿曜似乎被这只有些粗糙的手指摸疼了,当即就“哇哇”地哭了起来,小手朝林依兰伸着就要抱。周承谨这才恋恋不舍地收回手,似乎还没摸够。
“皇上可摸到了?”林依兰对庆元帝真是服气了,每次来把阿曜欺负到哭,他就好像缺点什么似的,搞得阿曜每次看到这个父亲就躲,好像看到洪水猛兽一般。
“摸是摸到了,只是不太明显。”他有心想再摸一下,但是看着这丫头瞪着他、一副护犊子样子,好像他干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情似的,只得悻悻地收回手了。
罢了,以后再找机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