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问话呢,李泉江就进来了,脸上还有急色,他快步走到庆元帝身边,低声回道:“皇上,不好了,嘉嫔娘娘出事了。”
一听是嘉嫔,周承谨的脸上不由地露出不耐烦的神色,有些没好气地说道:“她又出了什么事?”
话语中的那浓浓的厌弃之情,就连那些粗神经的蒙古汉子都听出来。
不禁有些奇怪:不是说这嘉嫔娘娘也宫中一等一受宠的妃嫔吗,怎么听皇上这口气,不太像啊!
“嘉嫔娘娘惊马了。她骑的那匹马,不知怎么突然发起狂来,踢翻了马奴,现正带着娘娘四处狂奔呢!”说到这,李泉江也觉得有些气闷。
你说你一个后妃,好好风景不赏,怎么突然想学骑马起来。学就学吧,还偏偏选了匹烈马,你又不像信妃娘娘有武功傍身,能制得住这匹烈马,现在果然出事了吧!
“既然惊马,那就赶紧让那马安静下来,把嘉嫔救下来就是了,找朕做什么。”
照他的意思,他管她是死是活。只是她现在还是她的妃嫔,就算是为了大周的脸面,他也不好当着外人的面真的让她去死。只是到底气不顺,语气有些冲。
“奴才也想救下娘娘,这是驯养那烈马的马奴已经被发狂的烈马踢昏了,一时半刻也是指望不上了。士兵们倒是可以立刻击毙那匹烈马,只是马上的嘉嫔娘娘难免不会受伤。若是跳到马背上制服烈马也是可行之策,只是娘娘还在马上,尊卑有别……将士们不敢冒犯。”
这么一说,众人也都明白了,不过是匹发狂的烈马,为何要请庆元帝过去了。
马上的那位到底是皇上的女人,伤着了,或是冒犯了,都不好。只有请庆元帝定夺了。
真是麻烦!
周承谨只觉得倒霉,但也不能不管,只得阴沉个脸起身去救人。
看到庆元帝过来后,嘉嫔的侍女像是看到救星一样,连忙跑了过来,跪在地上拼命磕头。
“皇上,您快救救我们娘娘吧,再这样下去,娘娘就要摔下来了。”娘娘如此柔弱,若真的被发狂的烈马摔下来,非死即残,她们这些做奴婢的,也不要活了。最可恨地是那个信妃,居然见死不救!
想到信妃那句“阿曜受惊了,此刻离不的人,皇嗣为重,希望姑娘理解。”静姝就恨极了。娘娘说的不错,这个信妃绝对是个心黑的。
“套马杆给朕。”懒得理这些哭哭啼啼的侍女,接过士兵手中的套马杆,抖动杆头,索套就被抛了出去,只是力气稍微大了点,套在了马的脖子上。马受到了刺激,挣扎的力度就更大了,在草地上飞快的跑了起来。而嘉嫔则再也抓不住缰绳了,整个人被发狂的烈马给甩飞了出去。
眼看庆元帝和马较上了劲,丝毫没有救嘉嫔的意思,林依兰她只得自己飞身过去,接住了即将和大地亲密接触的嘉嫔。
倒不是她有多么好心。只是蒙古诸部都在旁边看着呢,若真的任由她摔在地上,丢脸的也只是他们大周。
林依兰把吓得几乎快昏过去的嘉嫔,扶到了她的侍女时候那边,嘱咐道:“扶你们娘娘回去,让她好生歇着吧,不要再出来了。”出来丢人!
嘉嫔被甩出去之后,庆元帝就飞到了马背上,只是发狂的烈马可不管背上骑的是妃子还是皇上,依然是蹦哒个没完没了,誓要把背上的人甩出去为止。
“孽畜!”随着庆元帝的一声怒喝,那匹烈马轰然趴了下来,发出长长的悲鸣声,显然是动用了内力了。
见那马被制服了,林依兰等人连忙上前:“皇上你没事吧?”虽说一看就知道不可能有事,但该有的宽慰还是要的。
“没事,回去吧。”庆元帝拍了身上的草屑,对于嘉嫔的情况是问都没问。
这此时一件小插曲,事情很快就平息了,庆元帝又回到了帐篷中,继续和这些人谈论政事。
晚上,林依兰安顿好小包子就到庆元帝处了,一进帐篷就发现他一脸的阴沉,看上去很不高兴。林依兰心中一紧,“怎么,蒙古难道准备行动了吗?”不然表情怎么这么差?
“不是蒙古,是嘉嫔。”周承谨脸色极为难看。
“嘉嫔怎么了?”林依兰奇道,今天就算嘉嫔骑的马发狂让你丢脸了,也不至于这个表情吧!
“这琴声从晚间就一直在响你没听见吗?”周承谨没好气地说道。
“听见了啊,不是挺好听的吗!”能不听见吗?这琴声都已经响了两三个时辰了,就算是聋子也该听见了。
嘉嫔不愧是才女,这琴技可以说是甩了她十八条街了。
那曲的哀伤凄凉之感,就连她这种没有音乐细胞的人都能听出来了。只不过大晚上听这样的曲子,她总有一种见鬼的既视感,浑身起鸡皮疙瘩,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