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宴本不愿说的太难听。可话说出口,却只能是这个词。
他一见到顾南霖,想到的就是那个不安宁的雨夜,那个被车拖行几里,那个血肉模糊动弹不得只能在电闪雷鸣时眼睁睁看着别人为他死去而无能为力的雨夜。
他身上会应激似的疼。他会想吐。这就叫恶心。
顾南霖有些僵在原地。
恶心吗?他从未想过这两个字用在他身上会这么让人心痛。如果是别人,他会用拳头教他做人。但是看着面前这个仿佛一阵风就能吹倒的闻宴,他却只是呆呆地说:
“这……这样吗?那……那你等等……我去付这条围巾的钱。”
话题转变的生硬。闻宴放在卫衣兜里暖热的手攥紧了一下。
“付好了。那……那个……”顾南霖跑着走到闻宴身边,像只怎么撵也撵不走的狗,“你不想见到我们,那你以后打算去哪啊?我……我就是打听一下,你要不想见我,以后咱们就网聊。”
闻宴有些不想理他。
顾南霖的头一低再低,“你第一次就差点踹废我的命根子我都没说什么,你怎么就生气了。”
他的语气里夹杂了一丝委屈哀怨。
闻宴:“……”
“我要去南城。房租还没到期。住完之后,去一趟神山。”
“神山你是要带发修行你的理想志向就这”
“……就这。我本来就是个平凡人。本来只想平平凡凡地活着。以前甚至还想当只猪。现在,我想做一个人。已经进步了。”
顾南霖:“……”
“哎哎哎!我滴祖宗亲哥哥嘞,您怎么又跑这来了?”吕一辉恨不得把宁煜珩塞地缝里藏起来,他的影响力有多大,他自已心里没点逼数吗?
还敢到人这么多的地方来。生怕别人认不出吗?啊?
“墨镜!墨镜戴上,口罩捂严实点,头给我低一点。或者你猥琐一点也可以啊!!”
吕一辉真的觉得再带宁煜珩一天,他都会心脏猝死。
宁煜珩没有说话。
吕一辉突然感觉周遭有些冷。宁煜珩身边的气压直线降低,他拿他准到没妈的第六感保证,这货在生气。
吕一辉顺着他的方向看去,人影幢幢,人流穿梭不息,也不知道他在看哪个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