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子楚见到柳长书十分高兴,兴致勃勃的领着他转悠了好半天。
“长书,这里有咱们家的投资,是自己人的地盘,你想什么时候过来就什么时候过来,到时候我给你清空赛道,随便你怎么玩。”
柳长书用力点点头,看着这个意气风发的年轻人,笑得很开心。
在原本的世界里,冯家比自己家还要更快衰落,细究起来,张潜的意外或许就是其中的一环。
一个声名大噪的优秀赛车手,因为赛场管理不严,被人钻了空子,做了手脚,害的后半生都只能坐在轮椅上。作为其中的管理方,冯家又怎么能撕脱干净?
在大厅里玩了好一会儿,柳长书才跟着几人从步行梯上到二楼。
二楼分割出了好几个功能区,东西两侧是冠亚军的休息室,北面是一个小型酒吧,正中间一个多功能休闲区,正南面便是一个超大的露天阳台。
露天阳台便是庆祝区了,因为地势不高,十分方便与下面的人群互动。
柳长书趴在半人高的金色栏杆上,毫不费力的看向赛道终点,想象着赛事结束,众人在这里欢呼庆祝的情形,脸上不禁露出笑来。
张潜是今天受到的冲击最大,最为感慨的一个人。
他两手撑着栏杆,悠悠的望着下方欢呼的人群,“说起来,我曾经和秋长胜比过两场,他的技术很好,私下里也非常好相处。知道他出事后,我还去医院看望过,只是……”
只是他不会笑,不会闹,只会安静死寂的躺在那里,如同一个活死人。
“你恨她吗?”柳长书问。
张潜:“恨谁?”
“恨秋家的小姑娘,如若不是她,你也不会受到这么大的威胁。”
“确实。”张潜低头笑了笑,只是那笑容怎么看都有点苦涩,“确实,只差一点点,我就步上了她哥哥的后尘。要说不恨,那是假的。可要说恨,似乎也没有多少,我只是有些感慨,如若换了我是她,或许会做出更过激的事情来也说不准。”
谭桐至在旁边问:“你们说她为什么不报警呢?报警难难道不比她单枪匹马走极端来得好吗?”
谢锡东见到商场上的尔虞我诈太多了,不比谭桐至这个公子哥儿天真,“秋家出事,极为轰动,不可能没有人深挖,可过了这么久,谁都没挖出一点信息来,这才当作了意外处理。那就只能有两种情况,一种是凶手极为小心,没有留下任何线索。另一种,就是当地负责办案的人,把事情压了下去。所以,她才会一个人走向极端。”
柳长书长长的叹息了一声。
【秋家出事的时候,正是他们那片区域争取文明新区的关键时候,上面的领导是个愣子,要求下面各个辖区从快从速办理各种案件。秋家的案子因为疑点不多,就这么被当作了意外处理。】
【后来小姑娘也曾几次三番求警察重新调查她家的事,可那会儿都过去好长时间了,哪里还能找得出线索来?】
【一次两次三次的碰钉子,又怎么可能相信警察。】
【人在走投无路的时候,大脑会陷入一个死循环,她找到了当年的疑点,可却谁都不敢相信,不敢依靠了。】
露天阳台上很安静,远处的喧嚣欢闹与这里,像是隔了一个结界似的,根不穿透不了。
冯子楚早就从比赛负责人那里听说了全貌,此时开口打破了沉寂。
“你们说,那小姑娘会被判刑吗?”
众人沉默着,谁都没有说话,半天,一道清晰的声音从柳长书嘴里传了出来,“我想给那个小姑娘请一个最好的律师,最好能无罪释放。”
说完后,他抬头看向不远处的张潜,“你不会怪我吧?”
张潜笑了,“怎么会?能为她家做点事情,也是我心之所愿。”
一问一答中,凝滞的气氛缓和了,空气又重新流动起来。
谭桐至拍了拍手,“不如,我们搞一个法律援助怎么样?”
“怎么说?”
谭桐至想了想,“就是像秋家小姑娘这种没钱、没势、走投无路,又没有大恶的人,我们免费给他们提供法律支持,帮助他们重获新生,你们觉得怎么样?有没有搞头?”
柳长书拍了拍手,“先算我一个。”
冯子楚也跟上,“也算我一个。”
谭桐至这边只是一个概念,就先收获了两员大将,于是他拿胳膊肘顶了顶谢锡东,“你呢?”
谢锡东笑,“那还用说吗,当然要算上我,哦,对了,还有张潜。”
张潜也笑,“不如我们先合计合计,看看要怎么弄。”
一群人商量了半天,最后确定联合出资,成立一个叫“长胜”的法律援助机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