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宝道人也有点儿懵,天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儿,他只是顺着越发玄妙的感应,来了这么一手,哪知道竟会出现这种效果?
是余慈的暗手?操控我做的?
可他之前并不是那种昏昏沉沉,神智受控于人的情形,而是灵光闪烁,如有神助。
其中脉络,细细揣摩的话,竟也根茎俱全,纹理细腻,仿佛已经研习了千百遍,只待今日捅开一层薄纸,就此现于眼前。
厚积薄发?
千宝道人的脸皮虽也是厚实,却也不会贪人之功为己有。
嘿,没有我那师侄,这份“厚积”,还不知要到什么时候!
他心胸畅达,一时想不通的事情,决不多耗脑筋,反正余慈也不会害他。
故而,千宝道人就那么哈哈一笑,甚至不管先天元气是如何消耗的,身后水波之中,清光激发,接连刷落。
越是这样毫无顾忌地使用,那种奇妙的滋味就越发地清晰、明白。
隐然间,他有一种感应,原本横在他面前的一个巨大的障碍,便随着清光的刷落,一层层削薄。
他进入了某种奇妙的状态。
现在的他,像是在暗无天日的坑道里面,用巨锤一记记地轰击岩壁,而在岩壁之后,隆隆的风声、水声、爆裂声也在咆哮着响应他,不知外面究竟是怎样天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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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期待,但也有些恐惧,当然更多的还是兴奋。
但随着一次次的冲击,所有的情绪,就像是受水波冲刷的沙砾,逐一淘洗出去,剩下的一点儿,却是发着玉润似的光。
不知不觉间,身后的波光扩散开来,与澄静的天空相合,分不出天色还是水色。
天地间似乎起了森森凉意,风中带着水的湿气,扑入每个人鼻端。
刚刚对他喝倒彩的修士们,也被这奇景所慑,一时静寂,随后又议论纷纷。
“还能这么玩?”
“这算是水天一色……的变种吗?”
其实此刻,天风散人还没有到显露败相的地步,可在视觉效果上,“出奇”总算占点儿便宜,况且,谁也不知道,让千宝道人这么一记记地刷下去,最后会是个什么局面。
述玄楼上,辛乙再一次击节赞叹:“真是巧思,不,绝妙!”
他又问起余慈:“千宝道友所用是何法门?”
余慈笑应道:“是师叔自创的千宝池。”
“所据何法?”
辛乙刚问出来,就知道有点过,果然,余慈微笑不答。
看起来有些故作神秘、不够坦荡,但这是为了给千宝道人乃至解良减少麻烦。
解良的天才之作,还不到公示天下的地步,想来离尘宗也是这么考虑的,否则在座各人为何都不清楚?
辛乙笑着指指他,并不在意,但似乎又有深意。
此时,楚原湘又扯上了杨朱:“喂,如何?”
本来算是没话找话,出乎意料地,杨朱竟是首度完整回应:
“由内而外,由外而内,均循此途,是对外部天地的符法解析,也是对本人身心的符法表达,根基深透,法度完整,不是一时之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