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谁?”
“廖江他们几个。”
姜金明沉默了会,又道:“不过,如你这样,倒也不错。只不过,他们也看错了你。你这样的人,看似温凉的骨子里,总是藏着一点血性。”他瞥了眼惊蛰,眼底有些凉意,“说着要避开麻烦的人是你,可一旦遇到麻烦,哪怕遭遇陷阱,你或许,才是那个一往无前,都要趟过去的人。”
惊蛰挑眉:“姜掌司怎么说话,总是一阵一阵,又不相同。”
“我在这直殿司这么多年,也算是扎根下来,颇有薄面,来往皆宜。可我要是出事,你猜会有谁救我?”
惊蛰:“直殿司的人?”
“事实是,除了云奎外,谁都不会。”()
哪怕是惊蛰,都不可能会舍命救姜金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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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这看似融洽的关系,从一开始就建立在云奎和惊蛰是朋友的份上,而后,姜金明待惊蛰这么友善,也不过是看出他的利用之处。
这份友善,从一开始就掺杂着利益。同样的,惊蛰在成为掌司后,也回以姜金明有力的支持。
这是一桩不错的生意。
姜金明在惊蛰的身上下注,也下对了。可既然是下注,就不可能奢求有多么深厚的情感。
然姜金明看着惊蛰,却知道他与自己不同。
倘若惊蛰出事,他身边那群人,怕是会为他奋不顾身,宁死不悔,就连姜金明那个傻徒弟也是这样。
在惊蛰的身上,仿佛有一种特殊的魅力,能叫人放下戒心,将他引以为友。
因为,他这样的人,做起事情来,有时计较的不是后果。而是关乎朋友,关乎感情,关乎那些已经不被人在乎的东西。
哈,朋友。
姜金明摇着头,看着已经逐渐显出颓势的黑子,笑着说道:“惊蛰,你快输了。”
惊蛰:“……姜掌司真的不觉得,这棋面有问题吗?”
姜金明无辜地说道:“哪里有问题?”
“黑子的数量不对。”惊蛰幽幽地说道,“难道,掌司在出老千?”
怎么角落里,比之前还少了!
姜金明朗声大笑,一抬手,稀里哗啦掉下来十来颗黑子,“我还在等你何时能发觉。”
惊蛰:“又非眼瞎耳聋,怎会不知。”
只是起初,姜金明就偷几颗,惊蛰就当做什么都不知道,谁让掌司越来越过分,他怎能不出声阻止?
这盘因为姜金明出千,所以不算数。
洗盘重来时,姜金明还特意给惊蛰讲解过他是怎么做的。别看他正正经经,倒是会不少有趣的小技巧。
惊蛰别的没学会,光这藏袖的技巧,就练了十来遍,勉勉强强算是会了点。
他看着天色,不由得道:“姜掌司,要不就散了吧。”
这都快到午后。
姜金明一把抓住了惊蛰的袖子,认真严肃地说道:“再下一盘。”
……成吧。
惊蛰又坐下来,陪着姜金明继续下。
这回,姜金明倒是老实,没有出千,而是和惊蛰一起抓耳挠腮研究棋局。
“这次宫宴,不只是在内廷皇极殿办,更是要在前头的太和殿办。”姜金明慢悠悠地说着,“直殿司的人,怕是没有你们那么清闲。”
惊蛰苦笑:“清闲?姜掌司是不知,之前杂务司是有多忙。我有时倒是觉得,怎么前头江掌司,就做得轻轻巧巧,到底是我没多少本事。”
姜金明听了惊蛰这话,狐疑地挑起眉。
惊蛰之前的江怀,做起事情不温不火,可也就普普通通,能够多次迁动,不过是他背后有人。
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