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坐下后,才看到乔鸢飞突然起身,把那小箱子抱了起来。
她轻声道:“世子说的没错,我心里的确一直有个难以忘记的人。”
也许是得到了确切的答案,赵渊并没想象中那么开心,反倒连最后一丝想要追问的力气都没了。
乔鸢飞反倒开始说了:“他叫贺定远,是我真正意义上的青梅竹马。世子想必已经知道我的身份,我父亲是雍州守将宋钺,当年我女扮男装与阿远一起在我父帐下效力。雍州被破时,是他顶了我的名头,助我逃出雍州。”
“阿远……”赵渊细细琢磨着这个名字。
不知为什么,他突然想起自己和乔鸢飞头一次见面。
竹林里,乔鸢飞中了药,毫无意识的情况下,却朝着他无比信任的扑来。
那时候,她的嘴上说的也是“阿远”这个名字。
他却以为喊的是阿渊!
阿远,阿渊……呵。
仿佛有什么东西在心中碎掉,赵渊竟有些不想再听下去。
可大抵是不甘心,他还是忍不住问道:“你喜欢他?”
乔鸢飞转过身来,却并没有看赵渊,反倒是打开箱子取出一副残缺不全的字画说道:“我与他心有默契,志趣相投。他性格傲气,却向来迁就我。若我们当时不是年少,若没有突发事故,我应该会和他成亲。”
“所以……”赵渊盯着乔鸢飞,声音重了很多,“你喜欢他?”
乔鸢飞这下抬起头,迎上了赵渊的视线:“是,我喜欢他。”
她如此坦诚的态度,却像是在赵渊的伤口上撒了把盐,竟叫他一时说不出话来。
二人对视良久,赵渊才自嘲般的笑道:“你既是喜欢他,那我呢?为何又要嫁给我?”
乔鸢飞反问:“我在这上京里,有选择的资格吗?不过是上京贵族手中的玩物罢了,谁都可以将我踢来踢去。”
赵渊被噎住,随后他重重道:“我并未这样轻贱你。我问过你,你说你愿意嫁给我。”
乔鸢飞点了头,神情一如既往的平静:“我的确愿意嫁给你。”
“但这和喜欢是两码事对不对?”赵渊事到如今,竟发现自己还能接上话了。
乔鸢飞选择了沉默。
屋内的气氛让两人都有些难受,赵渊坐了片刻,突然又起身道:“我去书房了,你先休息吧。”
说罢,披上外衣推门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