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里曼:“什么事情?”
树人闭上了眼睛,似乎想要从回忆之中找到当初的些许感动和激情。
“我看到你站在神之花上,伟大得好像神灵一样,你的声音就好像阳光一样浸入我的心底。”
“你告诉我们,说。”
“你们可以制定一个长远一些的计划,一个宏大一些的目标,一些曾经想过却不敢实现的事情。”
“你们将有对你们来说近乎无尽的时间,来一一实现他们。”
布里曼笑了,那是纪元之初的时候。
“哦,你还记得?”
“我以为你早忘了,就连上次我叫你大副,你还愣了半天。”
树人似乎也想要笑,但是却怎么也笑不出来,连这个他也已经忘记了。
他只能牵动摇曳的树冠,看向了一边的最古者船长。
“布里曼大人。”
“对于您来说,长远究竟有多远?”
“宏大,究竟是多大?”
布里曼说:“我不会去想这些事情,因为我有要做的事情,只要去做我们应该做的事情就好了。”
树人点了点头:“我突然明白,为什么我总是感觉我和你还有小矮人不同了。”
布里曼问他:“有什么不同?”
树人说:“我们总是在寻找着自己存在的理由,而你们不用。”
布里曼:“你们也不是有着自己存在的理由吗?”
树人:“不一样。”
布里曼:“怎么不一样?”
树人似乎有着满腔的话要说,也是许多年来第一次如此多话。
“你们知道自己进来是做什么的,而我们其实是不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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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欢喜雀跃地跨入这个世界,以为我们拥有这个世界,拥有了无尽的时间,我们这一群冒险家终于寻到了世界上最珍贵的宝藏。”
“我们有着挥霍不尽的永生,有着实现不完的梦想,我们可以按照我们的意愿去改造这个世界。”
“而实际上。”
树人停顿了一会,目光深邃。
“这个世界根本不需要我们去做什么,我们也从来没有改变过它。”
“它终有一天会诞生出各种各样的物种,没有我们,也会有其他。”
“会诞生出文明,然后踏入灭亡。”
“然后新的族群会接着出现,接着步入衰朽。”
“一步步地,在灭亡和轮回之中交替前进。”
“这本没有问题,因为世界本就是这样的,生命会死亡,万物会衰朽,这是自然的定理。”
大副树人似乎在审视着自己的千世轮回,关注着自己曾经做过的一切。
“我们所做的一切,只是一次次地想要去加速这变迁,又妄图想要留住那注定要消逝的。”
“得到一点我们就欢喜,失去一点我们就痛苦。”
“然后又一次次在这无可挽回地消逝和变换之中,变得绝望且沉默。”
“我们看似在改变这个世界,却依旧只是在随着岁月的变迁,被命运的洪流所裹挟向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