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朗起身扶住她的手腕,“朱将军高义。”
云清坐在床边,听到外间的对话,眼眶再次湿润,将军保家卫国是好,可作为人夫,他亦不希望自己妻主有危险。
朱宁知道云清在担心什么,“爹,娘这么厉害,不会有事的。”
“嗯,好孩子。”云清摸摸朱宁的鬓角。
伊贝房间。
伊贝趴在床榻上,露出惨不忍睹的后背,上面横贯着数条杖痕,每条都高高肿胀着,原本形状优美的肌肉,在杖刑的破坏下,呈现一片骇人的紫黑色。
“这是下了死劲啊,还好你用内力护住经脉与内脏,否则就这几棍子,你不死也半残。”
刘大夫用秘制的伤药给伊贝仔细涂抹,伊贝对他来说还有大用处,可不能一病不起。
“知道是谁要杀你吗?”
“大概知道。”伊贝嘴里咬着一块帕子,口齿不清地道。
他后背的伤势淤血严重,照刘敬所说,若是不把淤血揉开,会导致肌肉坏死。
刘敬涂的药膏有清凉震痛的效果,但远不能抵得过伤处被不断揉摸按压的痛楚。
伊贝为了防止自己发出声音,干脆咬了块帕子。
“是谁?何为杀你?难道发现了我们的计划?”刘敬刚给伊贝递了纸条,伊贝就遭此大难,他很难不怀疑自己的计谋被发现了。
伊贝在心里默默说,我可没同意你们的计划,“不是,和你无关。”
只是三皇女嫉妒朱宁对他好,想把自己除掉罢了,不过这些没有必要和刘敬细说。
“那是为什么?”刘敬打破砂锅问到底。
“或许是因为我在斗兽场获胜,伤了别人的面子,或者打伤谁的奴隶,报复我罢了。”
“原来如此。”伊贝在斗兽场的事,刘敬大致知道,这样倒也说得通。
刘敬左右看看,再次确定房中只有他们两个人,且窗外没人偷听。
他回到床边,俯身在伊贝耳边道:“据可靠消息,辉帝会派朱林压制西夏新军,你一定要在她出发前杀掉她,实在杀不掉,重伤也行,让她没法领军,朝廷要是延期出征或者换个将军,我西夏就有可能胜利,夺回西夏都城,记住,要尽快,你的毒还有半月就发作,到时候没有解药,你必死无疑。”
伊贝默默听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