侧福晋叶赫那拉氏过来了,还是像以往那样先是轻蔑的看了一眼海兰珠,「这不是海兰珠妹妹吗,怎么多日过去,还是这般楚楚可怜的模样,若是大汗见到了,不知多心疼了,哎呀,我差点忘了,都怪我这记性!」
她轻轻拍了自己一巴掌,「海兰珠妹妹怎么可能见到大汗,大汗可是日日在东宫,海兰珠妹妹想要见到大汗,估计得下辈子吧。」
她这话既讽刺又嘲弄,海兰珠面上带着笑意,站起身来,猛地一巴掌甩到了叶赫那拉氏脸上,「我如何,自有姑姑和妹妹说道,还轮不到你搬弄是非。」
她好歹是科尔沁部落的贵女,轮不到区区一个叶赫那拉氏在她面前耀武扬威。
叶赫那拉氏捂着脸,眼神即刻冷下来,一个生母如此卑微的人竟敢打她,真以为她只会坐以待毙吗?
她起先是乌拉那拉氏喀尔喀玛的妻子,跟他生有两子,只可惜后来前夫获罪了,她跟了大汗为侧福晋,前两年才生下一子,她是大汗侧福晋没错,可是她出身不是虚的,若非大汗执意要跟科尔沁部落联姻,以她的出身,以及两个长成的儿子做后盾,连西宫福晋都当得了。
海兰珠凭什么打她,凭什么在她面前傲气,她有资格傲气吗?
叶赫那拉氏敛下脾气,哼了一声,转身离去。
像是不跟海兰珠计较了,可只有她自己才最清楚,她这个人,惯来最记仇了。
海兰珠出了一口气,才感觉到有姑姑做后盾是多痛快的一件事,只可惜这些权力是姑姑的,不是她的,若是某日她能成为大汗真正的宠妃就好了。
「姑姑,大汗何时归来?」
姑姑说要让她成为后院最风光的女人,但首先就得抢走乌仁图婭的恩宠,大汗几乎每晚都会出现在乌仁图婭房里,去往东宫的那条路已经有不少福晋守株待兔了,但无一从乌仁图婭手中抢走大汗。
海兰珠自然不会傻傻的学着別人不入流的做法,可是她也没有別的办法能让大汗看到她。
「別急。」哲哲淡淡道:「再过不久就是大格格出嫁的日子,嫁敖汉部博尔济吉特氏台吉班第,大汗非常重视此次儿女成家之事,到时候大汗宴请班第,你再盛装出席,大汗眼里会看到你的。」
大格格是继福晋乌拉那拉氏所出,乌拉那拉氏不在后,大格格便交给哲哲抚养,因此唯有哲哲最清楚班第过来求娶大格格的日子,为此海兰珠可以提早做准备。
「是,姑姑。」海兰珠松了一口气,布木布泰眼神闪烁,低头在想些什么,海兰珠状似无意碰了她一下,等她抬头后才笑道:「妹妹怎么了,刚坐完月子出来是件喜事啊,怎么总是皱着眉头?」
「没有。」布木布泰心一惊,拍了拍怀中孩子。
哲哲已经注意到两姐妹的互动了,她严令呵斥:「布木布泰,我不管你现在在想什么,都得给我将不该想的憋回去,你既然没有阿哥傍身,那咱们科尔沁部最后的希望就在海兰珠身上了。」
乌仁图婭这些时日越发厉害了,她安插到她身边的人手一一瓦解,非但如此,她对其他福晋的掌控力度也大不如前,虽然也有一些蠢货自认为自己无懈可击,不曾怀疑身边伺候的奴才,可更多的早就洗了一遍身边的人手,也就是说,在大格格婚嫁日当天,海兰珠只许成功不许失败,要是谁破坏了她的计划,她要她命!
「姑姑多想了,布木布泰不至於将心思动到自己嫡亲的姐姐身上。」布木布泰满心委屈,起身带着孩子走了。
海兰珠目光一直带着嘲讽,想多了?她可不信布木布泰什么都没想,与其等着布木布泰的算计,她还不如借用姑姑将她所有心思都打回去。
……
随着班第过来提亲的日子渐近,叶湘雅始终对哲哲那边的动作无动於衷,哲哲打的什么主意,她心知肚明,可是她正想利用此次机会将布木布泰扳倒,好彻底让她们姑侄三人反目成仇。
这样哪怕科尔沁部着急,也只能干着急,毕竟可不是皇太极对她们无动於衷,而是她们已经內斗了,失宠不是理所当然的事吗。
叶湘雅日復一日练字,毕竟閒着没事干,还不如多练练字。
子嗣的事情不着急,在皇太极只是利用她的前提下,她还没有足够的能力在哲哲手下保住自己的孩子,她不可能让自己的孩子在这种环境下出生。
天聪七年底,班第献上鞍、甲冑和驼马,求娶大格格,皇太极大喜,亲自设宴款待这位好女婿。
后金以左为尊,哲哲坐在皇太极左边,而右边,自然是东宫福晋乌仁图婭,哲哲之下是布木布泰,对面是侧福晋叶赫那拉氏,海兰珠只得坐在布木布泰身旁的位置,不甘心的看着叶赫那拉氏抢夺了她的座位。
叶湘雅垂下眉眼,心情不好不坏,她给皇太极倒了一杯酒,也给自己倒了一杯酒,也不管旁边的人看了什么心情,就自己喝起来,一杯不够那就两杯三杯,直到喝得眉眼带醺,她才听见海兰珠说要亲自给大汗起舞奏乐,大汗欣然答应。
叶湘雅望着皇太极,眸底有几丝莫名,皇太极没有注意到乌仁图婭看向他的眼神,但哲哲看在眼里只觉得痛快,哪怕乌仁图婭得宠,海兰珠照样能将大汗心神勾走。
三、二、一。
哲哲在心里默数,在一声声赞嘆中,海兰珠走到皇太极面前,想依附在他怀里,皇太极下意识将她推开了,推开后的第一反应就是看向身旁的乌仁图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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