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她真心嫁的夫君,只能有她一人。
所以,他从一开始便不在她的选择之中,说出来可能有些卑鄙,但他就是突然很感谢皇阿玛突然的赐婚了。
胤祺不傻,他明白自己那一次又一次的心动意味着什么。
不是因为她是他的福晋,也不是因为责任,是因为他喜欢上了她了。
是一个男人对女人的喜欢。
但也许正是因为喜欢了,才会变得贪心吧,他也想让她这般喜欢自己。
可是,胤祺如今却突然发现,他好像连让她喜欢自己的资格都没有。
他望着摇动的烛光,神色越发茫然了起来……
终于还是到了分别的时候,安清这日起了个大早,在大部队还没拔营出发时,来到了她阿爹阿娘的营帐,争分夺秒享受和家人在一起的时光。
营帐内,只有安清和娜仁王妃母女两人。
安清看着她阿娘微红的眼眶,一看就是哭过的样子,忍不住上前挽住了她的胳膊。
“阿娘,你别担心,我在京城真的一切都好。”她说着还起身转了一圈,说道:“这次过来你不也看到了嘛,我白白胖胖的,可见您闺女是一点没亏着自己个啊。”
娜仁王妃笑着点了点头,“阿娘知道,都知道。”
若说在此次木兰秋弥之前,安清说出这番话,娜仁王妃定是抱有迟疑态度的,但经过这些日子的相处,她能看出来,胤祺对安清确实很好。
特别是胤祺下意识间的一些小动作,她能看出来,他心里是有自己女儿的。
至于宜妃娘娘这个婆婆,待安清自也是没的说,有时候娜仁王妃自个旁眼瞧着,都有些自愧不如,她向来觉得自己对儿媳妇还不错,但和宜妃比,她还真是差得远了。
()还有太后,也能看出来她老人家是真心待安清的。
娜仁王妃很清楚后宅那些子门门道道,但有他们三人护着,安清不管是在后宫中,还是在他们自个的院子,定是不会受委屈便是了。
但知道过的好是一回事,但不舍却又是另一回事。
“在京城有什么事一定要写信告诉阿爹阿娘,千万别报喜不报忧。()”娜仁王妃忍不住交代道。
她知道安清从小就是个报喜不报忧的性子,也正是因为如此,当初她远嫁时,她才更担心。
安清自是乖巧地应着:阿娘,你们就放心吧,您和阿爹就是我在紫禁城的底气,您是不知道啊,因为有你们和咱们科左后旗给女儿撑着气势,我在宫里就差横着走了。
说罢,她还故意学着螃蟹走路的样子走了几步,画面简直不要太滑稽。
娜仁王妃被逗的直接笑出了声,就你这丫头惯会耍怪,你这话应该给阿爹说才是,他这几日整日念叨着没给你争脸就罢了,反倒是占了你这女儿的便宜,白得了个亲王的爵位,他羞愧的很呢。()”
一听这话,安清忍不住‘嘿’了一声,道:“阿爹这个倔老头,怎的,亲闺女的光都不沾,那他还想沾谁的光啊。”
之前她阿爹死活不愿去康熙面前领功,是她和胤祺好说歹说,各种利弊现实分析个遍才把人给勉强劝好了,谁知都这会了他还别扭着呢。
娜仁王妃笑道:“你阿爹那个脾气你还不清楚,就是死犟死犟的,别理他,过些日子就好了。”
安清自是了解她阿爹的脾气,也知道他就是一时转不过弯来,或者说也不是转不过弯吧,其实就和她几个哥哥一样,觉得占了她的便宜,心里不得劲。
她有时候心里也挺无奈的,这有什么不得劲的啊,旁的先不说,就科左中旗那几个亲王的爵位,不多多少少都靠着家里女儿和清廷联姻换来的。
特别是吴克善那一支,当初皇太极在位时,吴克善可没什么拿得出手的军功,但因着姑姑是皇太极的皇后,一个妹妹是生了顺治帝的孝庄太后,另一个是皇太极的宠妃海兰珠,他不还是被封了亲王,说剧完全就是靠着女人‘发家’的也不为过啊。
她这个好歹是凭借着自身功劳给她阿爹换来的爵位,至少没依靠胤祺这个女婿啊。
“那没法子了,这事阿爹要怪也只能怪阿娘了。”安清耸了耸肩,说道。
娜仁王妃明显没反应过来,下意识问道:“怪我什么?”
安清挑了下眉,一脸洋洋得意道:“谁让阿娘把我生的这么聪明伶俐,这么有能耐,这不,随随便便一出手,就帮着朝廷解决了燃眉之急啊。”
娜仁王妃忍不住笑道:“行了,别以为我听不出来,你这就是在拐着弯夸自己呢。”
安清抱着她阿娘的胳膊晃了晃:“嘿嘿,就是说给阿娘听的呢。”
娜仁王妃点了点她的脑门,无奈地摇了摇头,但一想到接下来的离别,她还是忍不住难过。
()安清安慰道:“阿娘,别难过啊,我会经常给你们写信的,等明年咱们又能见了啊。”
娜仁王妃也不想让女儿担心,轻声应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