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红衣男子很享受折磨她的感觉,又笑了一声:“你很想骂我吧,如果你接受了我的所有传承,还能活着的话,你会对我感激涕零的。”
宋余死死咬住牙关,想杀人的心都有了:我有一句p很想对你讲!
时间。
在非人的折磨里,一分一秒的过去。
每一秒钟,对宋余来说,都在忍受着非人的折磨。
不知道过了多久,久到她整个人都疼的昏昏沉沉的,脑袋的空白,在某一瞬间,突然变成了漆黑。
嚯的。
一抹金色的光芒绽开,打破了死一般的黑沉,像是清晨的第一缕阳光,打破了黎明的黑暗一样,一切又恢复了正常。
她大脑的疼痛,也在金色出现之后,慢慢的平复了下来,只不过眼前,还是一片迷蒙的薄雾,看不清眼前的人,只能看到一团如血般的红。
“再见了。”男人的声音,再次响起,依旧是张扬的,却虚弱了许多,变得缥缈,大手轻轻的,温柔地拍了拍她的脑袋,声音里是欣慰的笑:“坚强的小东西。”
宋余扬起头来,想要看他,可却怎么都看不清楚,只能模糊地看到他的面目轮廓,出尘洒脱的气质,让他整个人氛围感拉满。
她能清楚的感觉到,他残存的灵识,在给她灌输完传承的时候,就已经将近消散了,此刻只剩下了最后一缕。
“我曾经在这里,抓住过一只残害过生灵的白凤,在它身上留下禁制,让它镇压一只作恶多端的邪灵,算算我灵识的消耗,也该有千年了。
你去族里的禁地看看,现在他们到底谁压制了谁,若是那只白凤,在那之后一心向善,再没为非作歹过,就放它自由吧,若是他们俩沆瀣一气,破坏我留下的封印,想要逃出来,就代我灭掉它们。”
男人的声音,越发的空灵虚弱缥缈了,像是一阵风吹来,就能吹散似的。
宋余一直觉得,白凤凰跟邪灵的事情有蹊跷,听他这么说,终于算是明白了过来,原来是他镇压的东西。
“小丫头,我叫宋北玄,你身体里,流着我的血液,你修炼我写的《天地玄诀》,要了我的全部传承,喊我一声祖宗,天经地义。”
男人的声音里,带着几分笑意。
渐渐地,散开,飘在了空气中。
宋余只觉得鼻尖一酸,眼泪就流了下来,僵硬的身体开始缓和的时候,她蓦地抬头,就见眼前,只剩下了一抹红,耀眼的,张扬的,放肆的,洒脱不羁地红。
“事了拂衣去,深藏功与名。”他最后一声吟唱,带着愉悦的笑,好像是在遥远的天际发出,在她的耳边徘徊。
宋余对着虚空中,那好像溶散在空气中,氤氲的越来越淡的红,神色严肃认真的,深深鞠躬。
他叫宋北玄。
应该是隐门八大家族之一的宋家的老祖宗,是爷爷的老祖宗才对。
可是他又为什么会说,她的身上,流淌着他的血液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