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长在水边的女人身子润,适合养珠子。
有人出了高价,我爹把我卖了。
我头上盖着喜帕,坐在西厢房里,听着正堂的大奶奶在哭。
“这府里今年已经横着抬出去三个,你还要糟蹋多少个才甘心”
啪的一声,皮拍肉的脆响。
“没用的妒妇,给老子生不出儿子,还敢管老子往屋里抬人”
白大爷这个岁数早就弄不成人事了,常年吃着那药,一个个如花似玉的姑娘抬进府,净拿来养珠子了。
大户人家糟践人。
也不对,我们这样的算不得人,只是个活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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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打完鱼回来,在院儿里收好了渔网,去翻腾簸箕上晾着的鱼干。
屋里爹在跟人讲话。
“这个您放心,打小生在水边,长在水边,今年十七,正是最水灵的时候”
我扒着窗户缝儿往里瞧。
我爹手里惦着一块银锭子,笑嘻嘻的给来人点了一管旱烟。
“主家可是真金白银的给了,人,我今儿就得带回去”
我知道我爹把我卖了,弟弟要讨婆娘,奶奶年纪大了,过不了多久要发送,都是钱。
买我的是葫芦沟的白大爷,年过六旬,膝下无子。
这么多年,小老婆没少娶,只是没生出个儿子来。
人们说,白大爷这个岁数,早就弄不能成人事了,常年着喝那个药,净瞎折腾小姑娘。
正是这样,床笫上的癖好越来越怪异。
白家大爷喜爱南珠,那珠子从蚌肉里翻出来,他嫌成色不够,要塞进女人身子里头养着。
感情这么多年,一个个如花似玉的姑娘抬进府,他弄不成事,净拿来养珠子了。
听说今年就折腾死了三个。
我坐着赤顶小轿,被人从偏门抬进了白家。
外头的宴席方散了。
我穿着绣红大褂,头上盖着喜帕,坐在西厢房里,听着正堂的大奶奶在哭。
“这府里今年已经横着抬出去三个,你还要糟蹋多少个才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