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些不自在的回屋了。
外头六子羡慕说“你跟嫂子感情真好,不知道啥时候我才能说上一房媳妇”
范大不接他这话茬,接着问他“那白家的姨娘是咋丢的”
六子见他问这个,又来劲了,也不伤春悲秋了,也不琢磨媳妇了。
“听说是他家大奶奶故意放走的,白大爷发了大火,把他婆娘一顿好打”
我在屋里缴着袖子,听的揪心。
范大往屋里望了我几眼,视线对上的时候我慌忙错开了。
六子走后,我以为他会问些什么,但他终究什么都没说。
入冬了,山里冷的很,地里该收的东西都都收了,这个季节是最清闲的时候。
西山上的柏树成材了,主家说年后开春伐了卖木材,范大每天往林子里走一遭,偶尔能猎只山鸡回来。
那只兔子一窝下了六只兔崽,家里养不下,我让范大带到镇子上去换钱,拿换的钱买点棉花。
结果棉花买回来了,卖兔子的钱却一分没动。
范大把几个铜板塞给我。
“你养兔子挣的钱,俺不动,你拿着当体己”
他看着我笑的憨憨的,我也跟着笑了。
夜里起风了,雪片夹在风里簌簌的落。
我拆了他的粗布褂子,里面又缝了一层内衬,在床上铺开了,往里头絮棉花。
昏黄的烛火映着我的大花袄,细长的手指拈着针在夹袄上穿针引线的缝着。
范大痴痴的坐在旁边看着。
“妮儿,你比来的时候胖了,袄子能撑起来了,好看”
我偏头笑着看了他一眼。
就这一眼,不知道戳了哪根筋。
我听见范大咽了口唾沫,呼吸都重了几分。
他突然抓住我的手。
我被他这突如其来的举动惊得抬起头来。
范大喘着粗重的气,耳根子都红了,他抓着我的手死死的盯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