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宾客脸上则是精彩纷呈,或窃窃私语,或害臊低头,或侧目窥视……
而萧怀仁和赵清清还在大肆放浪,不知天地为几何。
这门亲事自然做罢,而我也成了帝京最可怜的受害者。
后来萧怀仁在我下学的路上拦在我的马车前,我一见他就心生厌恶,吩咐车夫快走。
可他却冲上来,拉住车辕,腿还一瘸一拐的。
「谢小姐留步,在下有些话想同你讲。」
一双含水的眸子,装作深情又克制地望着你,好叫你看出他眼底透出的隐忍。
也怪不得赵清清对他死心塌地,我前世也被他迷得五迷三道的。
不过这次不会了。
「请世子长话短说,我还有要事在身。」
「檀儿……」
喊得我是二月倒春寒,毛骨悚然。
「自那日在公主府见过你后,我便对你一见钟情。后来知道母亲去谢家提亲,我激动得夜不能寐,终于可以和你一生一世一双人了。」
「那世子和赵表妹蝇营狗苟的时候,心里也想的是和我一生一世一双人吗?」
「不是的……我不喜欢她,我那日是喝醉了才……」
我嘴角下弯冷笑一声:「够了!世子爷,您还是早些洗洗睡吧。」
若是所有错事一句喝醉了酒就可以掩饰过去,那还要廷尉府做什么?
都这会儿了,还死不悔改!
跟赵清清真是绝配,一个渣男一个贱女,都不是好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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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到老侯爷一生正直,护国忠君,名声却毁在这么个败子手中。」
「最可怜的是谢家小姐,名门闺秀,却在自己定亲宴上目睹未婚夫和表妹翻云覆雨……真是作孽哟……」
「听说谢小姐打那以后,一病不起,忧思成疾……已经有月余没出过门了……」
「是啊,真是可怜!」
寿昌绘声绘色将外面传的这些话转给我听。
我听后付之一笑,这传得也太夸张了些。
再说我有什么可怜的,婚事黄了就再找呗,我本意就是要搅黄这门亲事的。
我是晋陵谢氏嫡出的大小姐,父亲是中书令,兄长是殿中侍御史,一门双节;母亲出身昭苏阮氏名门之后,我是父母兄长捧在掌心的明珠。
全天下的男人都出家做和尚了?
我犯得着为他萧怀仁肝肠寸断?
眼看着日头西落,寿昌连晚膳都在我家用了,也丝毫没有归家的意思。
「县主今日就是特地来讲这些传闻给我听的?」
「不止这一件啊,我不是还说了许多别的……」
是啊,从天地混沌盘古开天到孔圣人周游列国,从诸子百家荆轲刺秦到霍去病封狼居胥,什么都讲了一遍。
我盯着她,自己听听像话吗?
「我二哥回来了……我不想见他,我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