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氏闻言担忧:“这是怎么了,怎么还喝上药了。”
王妈妈深知?她报喜不报忧,嘴边很快:“姑娘敲登闻鼓鞭笞旧伤未好,这三年一直身子都不好,那太医给姑娘瞧了,说得好生将养才是。”她神色自若的隐去了“早亡”那一段儿。
言氏又抱着她哭了一顿,孟景洲心头那口气还没出?干净:“阿鸢你放心,我?明日便去官府递状纸,休妻这事儿没完,嫁妆必须得吐出?来。”
晚上,孟禾鸢重?新躺在了自己的屋子,天色刚刚黑便歇了灯昏昏欲睡,言氏晚上给她炖了汤喝,里头加了许多?滋补的草药,还有安神的,摁着她喝了好几碗,不到晚上就发挥作?用昏昏欲睡了。
她酣卧于床榻,青丝铺了满枕,暖阁内丝丝的热意熏腾的她白皙的脸颊氤氲了动人的绯红,红唇微张,饱满水润,棉被搭在她的腰间,上身只着樱色亵衣。
颜韶筠晦暗的站在床边垂眸看着她,被后背的痛拉扯的心情不悦,他?到底气不过,前来质问?,他?究竟哪儿让她做的不满意了,让她用完就扔。
孟禾鸢睡梦中感觉到了一道目光,无意识拧了拧眉头,直到唇上被不轻不重?的咬了一口,她醒了过来,入目便是一张近在咫尺的俊颜,浓长?的睫毛扫着她的鼻子,深邃的褶皱撩起,潋滟的看着她。
孟禾鸢水眸圆睁,想也不想挥掌,啪的一声,打?的颜韶筠头一歪,几瞬,脸上便浮起了红意,随即她便拉开了二人的距离。
他?眸子微微危险的眯了起来,孟禾鸢感知?到了不对,忙要爬起来缩到床脚,却被颜韶筠攥住了小腿拉着动弹不得。
第40章
颜韶筠修长的掌攥了她的脚踝,把人拖了过?来,亵裤被蹭的往上,细白的小腿在月色下透着莹润的光泽。
颜韶筠嗅到了她身上的药香,倾身而来。
孟禾鸢感?受到了熟悉的炙热,愣了一瞬后冷着脸拍开了他的手:“够了吗?若是缺女人,就去翠红楼,夜闯姑娘家的闺房,有损体面。”
颜韶筠就像只没有被喂饱的犬类,原本凑在她的脖颈处,轻嗅着留下的印记和味道,闻言行径一怔,起身同她对视,孟禾鸢神色平静的看着他。
“你究竟在闹什么。”,颜韶筠有些气闷,这?几日她的不同寻常他都看在了眼里,他今日想了一日,愈发觉得孟禾鸢在说气话,到了晚上时便从祠堂内潜了出来。
永定侯府的巡防不算太严苛,他很容易便翻了进去,在他跳下墙的一瞬间?后背沁出了一片殷红,他只是蹙了一下眉头便神色如常的寻去了孟禾鸢的院子。
规矩礼仪于他一向?是抛诸脑后的,若是能达成目的,当?是不择手段。
孟禾鸢神色淡淡,低垂着眸色楚楚可怜,话语却分外冷硬:“白日说的很清楚了,还请兄长早些离开罢。”
“就用那么两句话就想打发了我?”,颜韶筠恼恨夹在着无奈,背后的伤愈发的刺痛,隐在月光里,他唇色微微发白。
是她没有说清楚,原想着这?种事结束时心照不宣就好了,但显然颜韶筠仍旧痴缠着不放,孟禾鸢叹了声?气,“筠哥。”她低低的唤了一声?。
不是筠郎也不是兄长,只是不近不远的筠哥,颜韶筠蓦然心头一抽,死死地盯着她。
二人的姿势还很暧昧,孟禾鸢有些不适,这?样不是谈话的模样,她坐了起来,微微一挣脱,柔软滑腻的触觉便从颜韶筠手中抽离。
“当?初答应……”她似是难以启齿,但还是说了出来:“跟了你,全是因走?投无路之举,但凡还有别的法子,我不会这?样,筠哥,我们的关系是见不得人的,是错的,没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一朝名声?尽毁,所有人都要嘲笑我,我怕,我真的怕,我的爹娘兄嫂皆因我受世人的看不起,乃至我兄长的后代,也会因家中有个不安于室的姑母而受万般影响。”
“不能再错下去了。”她喃喃。
比起这?些,她所承受的被掌控、许许多多施加到她身上所不愿意的东西、情?情?爱爱,微不足道。
她就是这?样,永远把觉得重?要的人放在前面,把自?己放在不重?要的位置。
错的开始,结果也不会好。
颜韶筠嗤笑:“就因为这?个?别人的嘴长在别人身上,若你自?己不介意……”
“我介意。”孟禾鸢打断了他,对上颜韶筠面色沉沉的样子,艰涩开口?:“我很介意。”,想要风风光光、堂堂正正的不必受别人异样的视线,他们之间?横亘的太多。
“你先前分明答应过?我的。”颜韶筠突然说。
孟禾鸢不说话,只是垂了头,沉默凝滞在二人间?,剧烈的怒气和不甘翻涌在颜韶筠的胸腔里,不应该是这?样的,他被气得头疼,没想到有朝一日还能被这?样抛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