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临鸢的脸更黑了,“我倒要好好瞧瞧,咱们这位三天不害人便闲不住的萧王殿下,葫芦里又卖了什么药。”
说完这话,她华服一扬,便消失在了肖佐的视线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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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临鸢一个人走进正殿,沿途看见两名一直侍奉于褚瑟身侧的宫娥,依稀记起此二人唤作云初与云末,在褚瑟进入承欢宫之后,便受了扶欢的调教,照顾萧王的饮食起居。
眼下,这二人正端着糕点行来,似瞧见了什么难得一见的事由般,一边走着一边碎碎念。
云初面上酸甜苦辣咸都摆了一道,最终还是酸溜溜地以手肘抵了抵同伴的腰道:“唉你说,这扶欢姑娘不日前便离开了承欢宫去往南霄宫,为何今日又被殿下给请了回来?”
云末的语调颇有几分冷嘲热讽的意味,“这你可不知道吧?今日是扶欢姑娘二十生辰,萧王殿下设宴为她庆生,这说法可新鲜了,殿下过去何曾设宴为谁庆生啊?这扶欢前脚刚踏入南霄宫,便听闻翊王殿下设宴以待,没想到这还没过几日,便又被萧王殿下给请了回来……这皇宫中可有哪位女子能被两位殿下这么捧在手心里惦记着?”
正说得起劲时,不知生了什么新鲜的小心思,云末又凑近了同伴的耳根道:“谁能想到啊,咱们昔日的小姐妹如今成了两位殿下争抢的宠儿……你说,是不是扶欢离开了些时日,让萧王殿下心生寂寞,对她眷恋非常,又生了将她纳为妾室的心思?”
云初思了一番,不全苟同,半点头半摇头道:“可是殿下与王妃相敬如宾恩爱非常,怎会这么快就起了纳他人为妾的心思?”
“瞧你这话说的,那扶欢于萧王殿下而言,岂只是寻常的他人?”云末小心瞥了一眼赵临鸢的寝殿,声音压得更低了,“你可得知道,这扶欢姑娘与萧王殿下在一起的时光,可不知比王妃长远了多少呢……总有些男人啊,念旧情胜过新欢的。”
云初点了点头:“这倒也是……看来啊,就算扶欢姑娘离了承欢宫,可萧王殿下还是念着她的。”
……
赵临鸢轻飘飘地立在二人身后,抱着臂,看着二人端着五彩斑斓的各式糕点进入内殿,眼神飘了飘,待二人身影消失后,她的面色便彻底沉了下去。
她当然不会在意旁人的闲言碎语,不会因这等风月小事而对褚瑟失了信任,扰了自己的心神,但她却能猜到褚瑟的用意,这才是让她介怀的事。
穿过亭廊,便来到被布置得美轮美奂的内殿,褚瑟与扶欢同坐于高座之上,座下莺莺燕燕,歌舞不绝。
褚瑟专注欣赏着歌舞,扶欢却偏了偏头,将一双柔情似水的目光缓缓抬起,从褚瑟的肩颈看去,最终落在他轮廓清晰的面庞上。
察觉到女子注视的目光,褚瑟侧眼看去,为她拭去面上被染的彩带,柔声问:“你怎么了?”
扶欢面上一怔,柔黑的长睫微微垂下,脸颊染上勾人的红晕……
一时间,更似卿卿佳人。
扶欢轻轻摇头,“没事,只是扶欢未曾敢想,过往发生了种种不愉快之事,三殿下还愿意释怀。殿下心中还记挂扶欢,设宴为扶欢庆生,扶欢……扶欢很是欢喜。”
正说着这话,她的面上已有一行惹人爱怜的清泪缓缓流下。
褚瑟又t?抬手,为她拭去面上剔透的水泽,微笑道:“扶欢说的这是什么话?这些年来,你一心一意侍奉在本王身侧,你待本王有旁人不可比的相伴之恩,本王心中当然记挂着你,更在意你回了南霄宫之后,是否安好。”
扶欢眼波流转,“殿下安好,扶欢便好。”
便是在这两个人你一句我一句说着这些荒唐话的时候,赵临鸢面无表情走了进来。
她看了一眼褚瑟,又看了一眼扶欢,将他们亲密无间的举动看在眼中,竟气笑了,气的是褚瑟的狠,气的是扶欢的傻。
一旁的侍女察觉到王妃走近,面上立刻青一道白一道,想要开口示意褚瑟,奈何被赵临鸢的凌厉眸光横扫一圈,最后只能将自己的唇瓣阖紧,不敢再说出一句提醒的话来。
赵临鸢走近,褚瑟似有所觉,于是他那只端着酒杯的手顿了一下,用余光不动声色地往偏处一瞥,将赵临鸢的裙袂一角看在眼里,嘴角勾起一丝笑,随即又刻意伸出一只手揽住扶欢的肩,将杯中酒举起,缓缓贴近她的唇。
扶欢受宠若惊,“殿下,你怎么可以……”
“怎么不可以?”褚瑟坚持将杯中酒倒入她的口,凑近她,又说了句,“这不就是你心中所求吗?如今本王愿意成全你,难道你不开心吗?”
扶欢并不否认这就是她心中最为期盼之事,她的眼眸一垂一扬,坚定与褚瑟道:“扶欢心知王妃美艳无双,自是扶欢远不能及,但殿下气尊贵胄,又对扶欢心存怜爱,早在许多年前,殿下便已是扶欢心之所属,殿下能否看在往昔情分上,让扶欢留在承欢宫,留在你的身边……只要能和殿下在一起,莫说为妾,就算是要了扶欢的性命,扶欢也心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