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别的办法了吗?”他喃喃问道。
谁知老夫人听闻这话,眼眸中凌厉一闪而过:“宋清琢是翊王的儿子,文韬武略智勇双全,留下他后患无穷,穆儿休要同你父亲一般心慈手软。”
如此,萧乙便知,自己说再多也无用。
“不仅是他,就算是新皇,一样不能留。”老夫人目光灼灼看着他,继续说道,“穆儿,这西辽的江山,本就该属于你。”
……
从秀月楼出来时,天色渐晚,雨依旧下个不停,阴霾笼罩万物。
目送老夫人上了马车离开后,萧乙便寻了家酒馆,进大堂坐下。
雨天人不多,小厮见他进来,热情地招呼着:“哟,这位客官就您一人,想吃点什么?”
萧乙心中烦闷不已,苦涩不已,千头万绪,无处排解。
“把你们这儿最烈的酒拿上来。”他说道。
“好嘞,您等着!”
待酒水上桌,他也不用碗,直接抱起坛子将满坛的酒一饮而尽。
“今日,咱们就来讲讲昨夜在皇宫里发生的大事!”酒馆内,不知从哪儿冒出了个说书先生,即便客源稀少,依旧讲得绘声绘色——
“昨日是咱们皇帝陛下的生辰之日,可谁知,陛下却在宴席之上死于非命。究竟是为何?据说是咱们的三皇子殿下送的熏香出了问题,直接害死了陛下!”
“三皇子?可是那位勋王殿下!”大堂内有听客不可置信地问出了声,“你休得满口胡言,勋王殿下是众皇子中最为忠孝仁义、最有治国之才的,怎会做这种事?!”
那说书先生却是不慌不忙回他:“看官莫急,据说这三皇子今日已经对谋害陛下一事供认不讳了,明日午时将于朝阳门前被处以车裂之刑。”
萧乙听闻,不由手头一抖,将坛子摔在地上。
他匆匆忙忙起身,刚想往外跑,却被小厮一把拽住:“诶诶诶,怎么吃了酒水不给钱的!”
萧乙取出荷包,拿出钱付完,便一头扎进漫天雨雾中。
夜色中,他跑得很快,但酒劲上来,脚步反倒越来越沉。雨丝如细针落在脸上,身上,却丝毫没有缓解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