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红着眼睛对视着徐晴,突然笑了一下:“徐晴,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的那点打算,你是想利用林晓晓逼疯我,让我答应离婚?我可不信你会真心实意对待我的女儿。”
我特意看了眼林晓晓,意味深长地提醒说——
“不信,咱们就等着看,到底谁对你好,谁对你是虚情假意,怕你到时候后悔都来不及。”
把他们赶走之后,我回到客厅,一个人孤零零地坐在沙发上。
我望着电视墙上挂着的照片,那是我跟林月山还有林晓晓的全家福。
透明的玻璃上,倒映着我模糊的影子。
看着那个影子,我瞬间陷入无限的悲哀中,我到底是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以前的我,也曾年轻过,也曾漂亮过,我也曾有过野心和幻想,也是从少年时过来的。
可自从嫁给林月山以后,我是林月山的妻子,是林晓晓的母亲。
我只会埋头干活,照顾丈夫,照顾女儿,照顾这个家,我想到了一切,却唯独忘了自己。
可除了妻子和母亲的身份之外,我更应该是我自己。
我在客厅里枯坐了一夜,终于想通了这点。
第二天,我给林月山打电话——
“我愿意签字离婚了,你带林晓晓和徐晴过来吧。”
5
跟林月山签字离婚那天,我特意找了律师。
我还买了新衣服,化了妆,虽然不像徐晴那样夸张,但至少让自己看起来精神了许多。
以至于徐晴和林晓晓看到我的时候,都不由愣了一下。
林晓晓一眼看到坐在我旁边的律师,还不屑地切了一声:“离个婚而已,至于找律师吗?”
我淡淡一笑,将一沓文件推给她,淡淡地说——
“既然要离婚,那咱们就找律师算清楚,免得以后麻烦。”
林晓晓拿起那份文件漫不经心地看,逐渐又变了脸色:“你居然一分钱都不分给我们!”
她愤怒地把文件往桌子上一摔,站起来质问我:“那你要我跟爸爸以后怎么生活?”
我没有回答,毕竟找律师是干吗来的?帮我吵架耍嘴皮子的。
律师颇有素养地解释说:“陈女士跟林先生之所以会离婚,是因为林先生出轨,在法律上,林先生属于过错方,再加上当年林先生卷走家里所有的钱,对于家庭,又多年来处于缺席失职的情况,所以,陈女士想让林先生净身出户的要求,法院那边也会支持的。”
林晓晓又嘴硬着说:“那我的抚养费呢?”
她恨恨地看了我一眼,理直气壮地说:“她生了我,就得养我!”
听到这句话,连律师都笑了:“这位小姐,您已经满十八周岁了,我国法律规定,父母对于孩子的抚养义务只到十八周岁,况且根据陈女士的叙述,这些年来,一直是她在单独抚养你,所以,即便起诉到法院,您也该起诉您的父亲,而不是一直照顾您的母亲。”
林晓晓气短了,不情不愿地坐了下来。
这时,我又扔出来一沓文件,说:“另外,想让我签字离婚的话,我还有个要求。”
我用下巴努了努桌上的文件,说——
“签下这份断亲书,从此以后林晓晓跟我没有任何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