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气依旧是放荡不羁,“回家咯。”
脚下重兵把守的皇宫,我们一夜之间赶回了江南,楚君言终究是没逮回我们。
回来的第一时间,就去找了管辖江南一带的县令,特地嘱咐这段时间不要让生人进城。
县令虽有疑惑,但碍于我公主的身份,还是照做。
可日防夜防,该来的那天,终究还是来了。
奇怪的是,瘟疫比上一世,早来了两个月。
上一世,楚君言顺利带领十万大兵,横跨万里直达京都城墙下,几乎全靠那骇人的瘟疫。
这边,支起来的小摊里,高烧不退的百姓更多,甚至有的皮肤已经开始慢慢溃烂。
我心里知晓,这仅不过是染病后的初期罢了,若再过一月。。。
后果,难以想象。
县令在朝堂之上急得团团转,“这可如何是好啊。”
他早已上书禀报父皇,可父皇却不当回事,只是叫我们早日回京。
我问,“百姓该如何处置。”
大梁皇帝淡淡道,“将那染了病的,集中到一处,尽数烧毁即可。”
我好言相劝,“父皇,小心身边人。”
他反驳,“女谒公行者乱。”
即女子不可参与政事,否则朝政必乱。
字里行间的冷漠,视一条条人命为草芥。
直到现在我才知道,被百姓们誉为一代明君的他,也不过如此。
这天,我和卫珩走在街上,所到之处一片哀嚎之声,百姓们叫苦连天。
妇孺们的哭喊声,老妪的声声无力叫喊声,我的心好似被一双大手紧紧攥住,用力撕扯。
连一贯冷漠孤傲的他也疑惑连连,“为何突然会出现这般严重的瘟疫。”
我叹了口气,“事已至此,还是先将这些草药分发下去再说。”
可即使我将事先准备好的草药分发下去,可少了那味关键的草药,药效微乎其微。
并肩而行时,电光火石间我突然想到些什么,下意识拉着他的手腕,急促道,
“上游,可有异样。”
“并无异样,除了今日打捞上来的--”
卫珩原本面色无异,说到这里,瞪大双眼,脸色也多了几分不可思议。
我看着他的眼睛,几乎是异口同声道,“尸体!?”
打捞起那具尸体时,上游处的河水几乎已经浑浊,还未靠近就已经闻到阵阵恶臭。
尸体肿胀的已经不成人样,无数泥土和粘腻的黄色从皮肤溃烂处灌出,混成杂糅的一片。
轻轻一碰,皮肤与血肉粘连处就轻松脱离开,变成一滩肉泥。
这具尸体,便是这瘟疫的源头。
暗中处理好这具尸体后,我将所有患病的百姓们隔离到一处,以便安稳民心。
同时下令不再饮用河水,反而挖凿出好几口井以便饮用。
防护我也事事做到位,如此种种,一月后,患病的百姓人数终于稳定下来,不再增加。
我抱着药箱刚准备给卫珩,要嘱咐的话却被一阵剧烈的咳嗽给打断。
“咳咳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