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以为要明日,没想到当天晚上就有了动静。
深夜里,整个码头除了几条船上还点着盏昏暗的油灯,几乎一片黑灯瞎火,白日里离开的几个水手就在这时带着许多人回来了。
走的时候两手空空,回来的时候却带着许多大木箱,看着是要卸船上的货,但有什么货是白天卸不了非要大晚上人都睡了来卸。
很快这些大汉们搬着箱子进船,又从船里下来。
出来的时候箱子显然重了许多,得两个人抬着一个箱走,离开码头前领头的人还小心翼翼地看了看四周寂静的黑夜,鬼鬼祟祟。
这一行人抬着箱子就往街上走。
熟门熟路地转了好几个弯,从码头穿过城中心接着又越走越偏,路上有时偶遇几个人倒也正常寒暄说是搬货,没人怀疑。
最后了终于在一处庙前停下,而他们自然不知道早在他们离开码头时后面就一路悄无声息地跟着几个影子。
方艳青和杨逍藏身在树上,没急着跟进去。
他们俩嚣张地连身夜行衣都没换,仍是黑夜里明晃晃亮地刺眼的一身白衣,这并非他们自大,而是自信即便如此也无人能发觉。
事实也确实如此。
两人早就发觉巨鲸帮船上这伙人加起来武功也不及他们一人,之前不动手一是因为在海上,若船有什么问题可就成同归于尽了,而到了陆地上一直等待则是为了探探他们窝点。
至于现在为什么停下来嘛……
“还不出来吗?”
杨逍的声音轻轻在庙外的夜色里响起,不至于被庙里把守的人听到,但以他们身后那人的功力自然是一清二楚。
“失礼了。”
张松溪本也并未刻意躲藏,闻言同样轻声回道,他原还想开口报出家门表明自己并无恶意,但对面少年似是听出来紧接着便道,
“萍水相逢就不必报上姓名了,只看你今晚是要做和我们一路的朋友还是要做挡路的敌人?”
张松溪平素沉默寡言,不爱出风头,看着在武当几个师兄弟里最无存在感,但其实为人胸有丘壑,最为足智多谋。
他早已看出巨鲸帮的不对,“自然是朋友。”
杨逍早就看出以此人的武功和巨鲸帮那群虾兵蟹将应当不是一伙,只不知是哪个名门大派里的人物,但他心知明教名声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