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去见阿旭?」
「他们见面连你也不知吧?前天我来时也是赶巧才听见你爷爷在屋里与毕公子说话的。」
「他们说些什么,为什么要瞒着我?」
「我想他们也不是要瞒你什么,只是还没来得及对你说吧,事实上,我听见你爷爷请毕公子带你走,而我就是因为听到这些话,一气之下才想着先将你逼走的。」
「爷爷为什么要我跟阿旭走?」孙子凭讶然。
「这我怎么会知道,定是你爷爷真做了什么亏心事,否则何必躲起来?」
孙子凭马上想明白,定是宫里的人一个接一个的寻来,爷爷担心她若跟着他会一起被捉,所以才想着将她托付给阿旭。
爷爷怎能抛下她自己走,她登时急红了眼眶。「爷爷不能不跟我说一声,就这样走了。」她难过不已。
「哼,孙老头分明是要将你推给别的男人,这脸皮也太厚了!」阿娇破口大骂。
「我不会跟阿旭走的,我得找到爷爷,不能让他自己一个人在外吃苦。」
「随便你,反正我已经告诉你这事了,至于你怎么决定,我管不着!」阿娇气呼呼起身走人。
出了屋子见毕书旭和袁向已在外头,她心中的火气不敢再显露出来,马上缩了肩头与他们擦肩而过。「已照你的吩咐如实告诉她我偷听到你和孙老头的话了,这样我可以走了吗?」她小心翼翼的问。
毕书旭挥了挥手,让她滚,她忍住怒气,快步离开,她再也不敢奢望这男人了,他已经知道她家底细,是不会再青睐她了。
「少主,您这真是妙计,先找个人假装孙老爷,让阿娇听见后转述给孙姑娘得知,如此孙姑娘就会以为这真是孙老爷的意思了。」
孙姑娘听得见别人的心音,少主自然不能教阿娇说谎,这会马上被拆穿,所以少主用心设计,故意绕了一圈让阿娇自己也以为是偷听到的,少主再要求她将偷听的内容告诉孙姑娘,这样孙姑娘就不会起疑心了。
毕书旭抿笑的朝屋里走去,而屋里的孙子凭正在哭着。
他本已有心理准备,她听见爷爷抛下她,定会伤心难过,可此时见她哭,他不禁紧绷了下颚,心情也好不起来。「孙子凭,你跟我走吧!」他不废话,直接说。
见他进来,她抹着泪。「我不能丢下爷爷不管,他一个人在外头会有危险的。」
「你放心好了,你爷爷说了,他会找地方藏一阵子,等风声过去,便会到京城找你团聚。」
「不,我不在他身边,如何都不能安心。」她忧心的说。
「你信我,我会派人暗中保护他的。」他告诉她,而这不假,孙老头是高太师的老父,他怎么可能让他遇险,自己已派人跟着他了,随时保护他的安全。
「真的,你有派人保护爷爷?」孙子凭止住泪水了。她晓得他的真实身分,因此相信他有能力保护她爷爷。
「嗯,这样你可愿意跟我走?」他柔声的问。
「这……」她仍犹豫。
「你既是高太师的后人,就该与我一样同仇敌忾,太叔衭杀了你爹,你不想善用自己的异能为你爹报仇吗?」
她摇头,「爷爷告诉我,冤冤相报何时了,心中的仇若能放下,才能真正舒坦过自己的人生。」
自己幼时也与爷爷一样没有任何异能,甚至反应还比一般孩子慢些,因此常被人在背后笑傻,直到六岁那夜遇险,才彷佛让她开窍变得不一样,但爷爷情愿她笨笨的,并不想她拥有天赋,更不愿意她卷入过去的仇恨当中,因此她谨遵爷爷所望——平淡是福。
「话是不错,可你有想过独善其身的后果?官庙仅昏庸无能,太叔衭挟天子以令诸侯,在背后干尽伤天害理之事,而今的天下,百姓叫苦连天,十年前的国泰民安早已不复见,高太师生前心繋黎民百姓,用尽一生算尽天下事,只为让百姓安康,你身为他的后人,难道不想也做些什么吗?」
她心头震荡。「我也能为天下做什么吗?」
「当然,你是高家后人,本身就天赋异禀,你若肯在我身边,帮我分辨忠奸,让我放心用人,那么救百姓于水火之日便指日可待。」
孙子凭动摇了,撇开自己的杀父私仇不说,当今皇帝官庙仅与太师太叔衭确实一个荒淫无道,一个祸国殃民,这几年百姓过得并不如意,她和爷爷就是因为猢口不易,才会选择摆摊赚钱,而毕书旭做的是救国大事,自己若有能力应该要帮他的,可是爷爷的交代……
「孙子凭,杨世五既知我人在云南,要找到这来并不难,此地我不能久留,我必须离开,不过,我身上的伤未愈,袁向替我找来的大夫说,我这伤得疗养一段时间才能痊愈,倘若不能妥善照顾,将来恐怕落下病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