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书旭的脸色有些僵,眼看着她就要说出一些重点来了,这家伙早不来晚不来,偏偏给他挑这节骨眼来!
假扮成抢匪的袁向见他脸色有点难看,以为是在怪他态度不够凶恶,他马上再挺起胸膛,两道粗眉皱起的朝孙子凭凶道:「杵着做什么?还不去搬钱!」其实他身材粗壮,脸色一摆还真是挺吓唬人的。
突然有人闯入说要抢劫,孙子凭原本也是吃惊惧怕的,但她和爷爷住的是破茅屋,一看就知道没什么钱,这抢匪也太不长眼了。
「我家很穷,没银两可搬。」她老实的告诉他。
「什么?你敢不给?好,那我杀了这个男人,看你给不给!」袁向真将刀子架在床上毕书旭的脖子上。
这下孙子凭紧张了。「你不要伤害他!」
「不伤他也可以,给钱。」
「可是我没钱……要不,我这里有些碎银,是昨天替人算命赚来的,本来打算替他买些补品补身的,这就……就先给你了。」她掏出身上仅有的一点点银子给他。
袁向瞧掌心这点毫无重量可言的碎银,忍不住摇头,这还是要拿来买补品给床上人补身用的,床上的人这会还吃得下人家的补品吗?
他于心不忍啊,这时厉眼朝他瞪来,他表情一整,哪还敢心软,捏着碎银恶声道:「你当我是乞丐,用这点碎银就想打发我?可恶,我若不来点狠的,你当我同你开玩笑,不肯拿出真正值钱的东西来,哼,我瞧你挺在乎床上这家伙的,不知他一根指头值多少钱?」他改抓毕书旭的手,要剁下他一指。
「不可以!」孙子凭紧张的靠近,抓着他的手就要夺刀子。
「怎么不可以?老子豁出去了……」少主,属下这刀要落下了,您得要闪得快些,若伤到您,属下就罪该万死了!
袁向咬着牙要砍下去时,原本着急抓着他的孙子凭突然放开手,让他一个不留神,手上的刀子还真笔直的砍下去,因为毫无阻力,所以力道惊人,若被砍到,别说少一根指头,就是整个手掌都要断了,所幸毕书旭动作快,抽手避过。
袁向吓破胆,他方才以为自己真要砍断少主的手了,这会回过神来已是满身大汗,忍不住向孙子凭抱怨,「你、你怎么突然松手?!」
这是还怪她缩手了?孙子凭板起脸来,脸上有些怒气,「你是在戏弄我吗?」
「戏弄?」
「没错,你们分明是认识的,你也无心伤他,为何要假扮抢匪伤人?」她质问,在抢刀的刹那,她听见他的心音,得知这是个假抢劫,因此才放手。
「你、你怎么知道咱们相识?」袁向一惊,手上的刀子都掉了。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她板着脸教训,被人戏耍,她很不高兴。「阿旭,你也真是的,怎么可以和别人串通开这种玩笑,万一我真的信以为真,那要如何是好?」她也朝毕书旭抱怨。
「你一开始不是也当真了吗?」毕书旭虽不如袁向那般吃惊,但心绪仍是有些起伏的,满怀心机的问她。
「那是一开始,但是后来我听见……」她倏然闭嘴了。
「听见了什么?」他追问。
「我听见……」孙子凭的表情极为不自然,支支吾吾的。
「你听得见别人心里的声音是吗?」
毕书旭这话一出,袁向不禁瞠目结舌的瞧了他一眼,那神情像是他说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
孙子凭脸色一白,从没想过自己的秘密会被人发现,正不知该如何是好时,外头突然传来阿娇的声音——
「孙爷爷、凭儿,有客人来了!」声音才落下,阿娇已擅自领着客人进来,见屋里有三个人,且三人脸色怪异,她也不禁感到讶异。「凭儿,原来你家已有客人了。」她瞧袁向陌生,便对孙子凭说。
「这位是……」
见她不知该怎么介绍自己,袁向自己说道:「我是少主的家仆,得知少主受伤,赶来照顾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