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把他养的娇纵了一些,有一次,城外的鸣山寺下来了一个和尚,从他家门口路过,进来讨口水喝,周行止看那和尚面容俊郎,虽然剃了一个光头,按了戒疤,但人还是好看的,他就喜欢上了,时时刻刻的缠着那和尚,和尚入了佛门,本应该青灯古佛,度此余生的,奈何遇上了周行止这样一个热情奔放的哥儿,动了凡心。
山中的住持知道了两人的事情,只是捻着佛珠道,二人是前世的伴侣,所以今生注定是要在一起的,便放了那和尚下山。
周行止的爹娘对他的行为虽然不太满意,但多年的疼爱也让他们舍不得下手去教训儿子。便任由两人在一起了。
两人在一起后,牡丹镇的人虽有微词,但也不敢到正主儿面前来说道。周行止和和尚在一起了,没办喜事,一年后有了一个女儿,周行止原以为会一直这样幸福下去,直到有一天,和尚在外出务工的时候,被人打死了,那个人是周行止的追求者,他因为憎恨和尚娶了周行止做老婆,所以在一个巷子里,打死了和尚。
那个人后来被周行止送进了监牢,一命偿一命了。周行止忍着悲伤,继续抚养年幼的女儿长大,可是好景不长,女儿在两岁的时候发高烧,去了,那年正逢牡丹镇暴雨连连,很多人家都被水淹了,女儿也没有及时得到救治。
再后来,暴雨过后,疫病发生,周行止的父母也病逝了,家里只剩下他一个人了,本来他也得了疫病,快要死了,结果来了一个神医,救助了所有的病人,他也被治好了。
既然救活了,他就不想着死了,靠着爹娘留给他的银钱,还有和尚攒下来的积蓄,他活到了今天,也没有再成亲。
说着,周爷爷笑了一下,道:“之前我说此生我只见过两次并蒂莲花,第一次就是在我和和尚在一起那年。第二次就是现在。”
陈随安听完,心有戚戚然然,下意识握住了白谨的手,道:“周爷爷放心,我和阿谨,一定会白头偕老的。”
周爷爷慈祥的笑了笑,道:“哎,我知道的,你们两个小年轻,感情好的不得了,真是羡慕死我这个老头子了。”
白谨也笑了一下。
周爷爷又道:“鸣山寺的祈愿好像还挺灵验的,我家那个和尚,说他想要与我在一起,佛祖就答应他了,你们要不要去看看,求一下什么,我领着你们过去,那地我熟。”
陈随安道:“好,如此,那我们就过去看看吧。”
周爷爷答应道:“好。”
说着,他找出了几把雨伞,自已打着一把伞,道:“走吧,我们去看看,天黑之前能回来的。”
陈随安带着夫郎和白泽,跟着周爷爷出了门,一路上,周爷爷的脚步都很轻快,仿佛一下子又回到了四十多年前,他打着伞,一蹦一跳的去找和尚的时候。
走了一个时辰的山路,山路是青石板铺着的,下了雨,走起来有些滑,陈随安扶着白谨,白泽跑上前,去扶周爷爷了。
周爷爷笑着道:“没事,这条山路我走过很多年,从来没有摔倒过,小娃,你慢慢走,不要着急。”
陈随安抬眼看去,山间雾蒙蒙的,像是笼罩了一层纱,叶子被雨水洗的干净透亮,水润润的。
三人又往山上走了两刻钟,终于到了鸣山寺。鸣山寺看起来很大,从正门进去,几座雄伟的寺宇出现在眼前,周爷爷驾轻就熟的走进了正殿,和这些打坐的僧人打了一个招呼,说自已带了新认识的几个朋友过来,并招呼着陈随安几人过去上香祈愿。
陈随安和白谨走过去,接过了三炷香,跪在佛像面前,看着庄严的佛像,陈随安闭上眼睛慢慢祈愿。
惟愿我与夫郎,长长久久,幸福安康。
在心中默默念完,便把香插在了面前的香炉里,转过头去看,白谨还闭着眼睛,默默祈愿。
陈随安也不出声,只等待着白谨祈愿好之后扶他起来。
白谨睁开眼睛,像是许了一个美好的愿望,眼睛里都是温柔笑意。把香插进了香炉里面,陈随安扶着白谨站起来,白泽也许了愿,他今年已经十三岁了,许愿找一个如意郎君,许愿哥哥早日有一个孩子,许愿一家人永远在一起。
之后,三人便跟随着周爷爷去看和尚还在的时候敲过的钟,住过的禅房,打坐用的蒲团……
一切好像又回到了当初,那个眉目俊郎的和尚,坐在蒲团上,朝着周行止微微一笑,脸上还带着一点红晕。
山上的景色也不错,从这里去看牡丹镇,更像是一幅水墨画了,美不胜收,陈随安偷偷的用相机拍了一张照。
之后几人便下了山,周爷爷回忆起往昔,嘴里更加无止休的说起来,陈随安几人皆是静静地听着,偶尔说一两句话回应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