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头是不知道说清楚什么,到了金陵后是想清楚了不想说。
现在说了,凭借着过去的情谊和没见识过几个人的优势,黛玉同意了,将来呢?
他要锁着黛玉不让她出门不让她见人吗?
躲开一个张竟,难道不会出来第二个第三个,赵竟钱竟一堆人排着呢。
黛玉当初能默许,可能是因为她见人太少了,她还是太小了。
如果夫君的身份会被比较,他还是宁愿装傻胡搅蛮缠,做个假夫君真兄长跟在人身边。
可惜,当在林府见到张竟的时候,贾瑜没了法子,她两个是熟人,不用以后,黛玉随时能够比较。
“林妹妹,我想明白了,想明白要说清楚什么了,可是好像不该说,只谈那个,这姓贾的好像没什么能配得上林家小姐的地方。”
该懂事时不懂事,不该懂事时偏偏又懂了。
刚才哭得太急太猛,现在倒是没什么眼泪了。
黛玉想过这根木头开窍时是什么模样,千想万算都没料到,是在这样的场景中。
她在这儿想着如何跟父亲坦诚,贾瑜却一心想着要将自己拱手让人。
她难道是不能思想的物件?
可恨她无用,这个时候竟然都说不出让贾瑜回京的话。
黛玉站起身,俯视贾瑜。
“这就是你想说的话?”
贾瑜仰起头,看着逆光下黛玉的脸点了点头。
“呵。”
黛玉冷笑一声,转身欲走,然没迈出一步就发现衣角被人拽住。
“松开!”
贾瑜没回话,依旧死死拽着衣角。
“我说,松开。”
黛玉用了力气依旧没有挣开。
好是他歹是他,黛玉彻底没了耐心,扭过身就要回怼,然而侧身看见人却只说了个‘你’就收了声。
贾瑜在哭。
黛玉和贾瑜相识多年,那小子就是哭也不会当着人面,不会当着外人,也不会当着她。
但这次他双手都在拽着衣角,没有手去挡脸了。
贾瑜往日只道她是水做的,有那么多眼泪,现在看来,贾瑜也是水做的,哭起来和她没多大区别。
若是一般情况,看到贾瑜这样她该嘲笑两声。
可现在不一般。
黛玉抽出帕子,和贾瑜一起默默流起泪来。
“你这又是做什么?”
“不想让你走,不想让你嫁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