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尔神色逐渐冰冷,喉结微动,将被血腥气激起的反胃压下去。
“呜呜呜救救我……”
惊慌失措的幼崽在不远处摔倒,将膝盖磕出血来,像是被这一下彻底击溃,强忍着的眼泪瞬间流了下来。
“吼!”
而身后不远的地方,异兽已经张开了利齿,上面还挂着新鲜的血肉,垂涎的口水已经滴落在地上。
它猛地张大嘴,就要将那幼崽的脑袋咬下来——
“冕下小心!”
耶尔手心爆发出一股精神力,将异兽瞬间击飞出去,把幼崽抱在了怀里,“没事吧?”
“疼……救……”
小臂很快被抱住,那雌虫幼崽抽抽搭搭的,一抱紧就不撒手了。
也许幼崽都长得差不多,但耶尔莫名觉得,他很像那个曾经送给他一个气球的雌虫幼崽。
活泼可爱,鬼灵精怪。
如果没有这场战争,一切本该是这样。
耶尔垂眸看着怀里哭稀烂的幼崽,原本还有些动摇的心绪悄然坚决下来。
他摸了摸他的头发,把幼崽递给了旁边的军雌,“让一个虫先把他安置好,我们继续走。”
耶尔神色凝重,不再看周围一派混乱的景象,专注地继续向着目的地而去。
救了一个没什么用,最关键的还是尽快阻止异兽潮的入侵。
在军队的护卫下,耶尔径直穿行过混乱的市区,进入了那座极为高耸的建筑,寻找到了前往最顶层的直升梯。
“呼……”
很久没有这么大强度的运动,再加上紧张情绪的影响,耶尔靠在直升梯内部,努力缓解肌肉的紧绷和痉挛。
他能感觉到自己正在飞速上升,不断靠近那个最高点,而真正到了那里,就基本没什么退路了。
耶尔闭了闭眼,一下又一下地深呼吸,下意识攥紧了手心里的通讯器,像是在汲取着某种力量。
就算雌虫说过很多次,要注意保护自己要注意安全,但他不可能看着一场血腥的屠戮在眼前发生,却什么都不做——
尤其是在他拥有着,也许可以制止一切的能力时。
不知道有没有用,但总要尽力试一试,毕竟这里是生活了那么久,有着很多重要存在和回忆的第二个家。
直升梯哐当停下,那扇门被打开,高处的狂风瞬间灌了进来,将耶尔的头发吹得乱飞。
“你们守在旁边,注意不要让其他虫上来。”
耶尔微眯起眼,一步步走了出去,从阴影处走到了极为开阔的边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