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条件反射般的抽出手,「我们已经离婚了。」
「愿愿,我后悔了。」温谨言通红着眼睛看向我。
我冷哼一声,「是因为我要死了吗?」
「我真的错了愿愿,这些年都是我混蛋,我求你原谅我,别再说死了。」
我控制不住的对他吼道:「可我就是要死了,我能怎么办!」
「愿愿……」温谨言还要说些什么。
我依旧没有好气,「你非要给我送终,我没意见。」
说完我还是生气,拿起桌上的杯子砸向他。
滚烫的热水泼到温谨言身上,他没有躲避。
他幅度很小的甩了甩手上的水,我隐约间看到了他手上那块疤。
那年我大四跟着实习公司去团建,直到大家出去,那个男经理开始灌我第四杯酒,手搭上我的肩的时候我才反应过来。
我借口躲在卫生间给温谨言打电话,他听完我的描述后让我在卫生间里别出去。
后来他直接过来,一酒瓶敲在那个经理的头顶上,自己的手也被划了一道深深的伤口。
想着这些事情,突然微妙的,有些五味杂陈。
我情绪逐渐温和,平静的看向温谨言,「可我要怎么原谅你呢?我们之间没有误会没有意外,是你,切切实实的抛弃了我背叛了我。」
我的这番话好似让他伤透了心一般的踉跄,「我还在门口,你有什么……就喊我。」
「滚!」他再晚出去一秒,我的泪就忍不住流下来。
那天小秋来找我听故事的时候,她刚做完一次化疗,看着恹恹的。
故事讲到一半,我们都被护士叫停休息。
于是我和她拉钩,「好啦,明天姐姐接着讲给你。」
她蹦蹦跳跳地出去了,比进门时活力四射。
我难得想笑一笑,却迎头对上了温谨言,心情瞬间晴转多云。
他一向节律自持,可最近肉眼可见的憔悴了许多,乌青的胡茬冒在脸上。
他似乎不敢看我,只拿眼角描我,试探性的问:「愿愿,需要我做什么吗?」
我撇了撇嘴,「你滚出去就好。」
温谨言没有说话,跟着我进了病房。
我心里更堵,生气的拔掉了输液架下的针头。
血液四溅。
温谨言见状连忙捂住我的手,「你好好治疗,别这样。」
我甩开他的手,「你是不是有病啊?为什么明明我终于可以和家人团聚了,最后一刻你还要来烦我啊?」
「可是愿愿,我们……也是一家人啊。」
我深吸一口气,接着恍然大悟般的说道,「你不会喜欢病美人吧温谨言,当初勾搭上林雪也是如此,你这是什么恶心人的癖好啊?」
温谨言苍白着摇头。
这场沉默的对峙以温谨言被我赶出去结束。
第二天我正昏睡,隔壁传来小秋妈妈撕心裂肺的哭喊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