贤妃心中绞痛,却还在强撑镇定,“是我负的你,要是没有我,你就会娶妻生子,功名在身……”
“若你还是这般放不下,我也不愿再多欠你的,只能孤身去到奈何桥走一遭,偿还所有罪孽!”
她今日冒险约见,为的就是做个了断。
就算他今日能来,明日能来,时常都能进宫,他们之间也再无可能。
又何必给人一丝一毫的希望呢?
鲍不平快要崩溃,整个人撕心裂肺的疼,他低吼道:“我已经退后一步!只盼能见一见就好,你为何还要逼我?”
他不明白,明明那么相爱的两个人,为何会落到以生死相逼的地步?
贤妃又何尝不崩溃?她歇斯底里:“不是我逼你!生人与死人之间本就无法再见,是你一直在强求!”
话到此,贤妃坚决地转身,迈步就欲离开。
涌入洞外的树荫之前,她肩头颤了两颤,丢下最后几句:“从我们相识开始,一切便错了,进王府的那年就该了断,不然你我谁都无法善终。”
眼前,她的背影一片朦胧,鲍不平双手再度合十,认命地闭眼,“小僧…恭送贤妃娘娘,愿娘娘余生,顺遂喜乐。”
‘喜乐。’
贤妃已经很多年没听过这个词了,久到连她自己都记不清。
从决意进康王府那日起,她一生的喜乐便断了。
不再停留,贤妃干脆离去。
不知过去多久,直到再听不见她脚步声,鲍不平才苦涩笑出了声。
他喃喃开口,像是蚊啼:“看不破呢,这一世都,看不破……”
这边,贤妃面色冷淡,心口沉沉,她如行尸走肉般走在路上。
白芷安静跟在后边,她一句话也不敢说,只得是干着急。
这时惠妃出现在前面,挡住她二人去路。
双方互瞧一眼,谁都没开口,默契地一道向前走。
漫步良久,惠妃才没忍住关切问:“都说清楚了?”
贤妃死人脸更甚,‘嗯’了一声。
惠妃还很好奇,“你怎么不再绝情一点,说你爱上了狗暴君也好啊,叫他彻底断了念想……”
“他不会信的,”贤妃苦涩摇头,口气异常的坚定,“我说是谁他都不会信。”
不管她如何说,如何做,不平都会坚信自己深爱他,存有一丝希望。
还不如威胁好使。
惠妃不太明白这些感情的弯弯绕,她费解地耸耸肩,继续陪着走。
贤妃努力平复下情绪,强撑问:“你怎么来了,我听银芽说皇后有新计划。”
“来看你笑话。”惠妃漫不经心答。
对方向来嘴硬,贤妃也是知道的,她亦盛这份情,“谢谢你,快过去吧,皇后现在肯定比我需要你。”
听完,惠妃忽然止住脚步,一本正经望着对方道:“我以后再也不叫你小夏夏了。”
好吧,贤妃不得不承认,她不止嘴硬,还很嘴欠。
哪壶不开提哪壶!
额头跳起青筋,咬牙切齿:“你真的可以滚了!”
许皇后那边,银藤向方丈打听归来,顺利得知了空嗬平日的爱好。
只是这爱好……实在有点不一般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