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我可记得藏叶大师的府邸距离这里可是隔了十几条街呢,您半夜不睡觉,散步散到这里来了?”飞翼十分乐得给他插刀,为自己的胳膊报仇。“我……”藏叶眼珠一转,想到说辞,扬起下巴,大声道,“贫僧听闻此地有狂兽出没,特来驱除祸害。”说着,他拎起瑟瑟发抖的蝡蛇,得意洋洋地瞥了容泽一眼,道:“此蛇便是证据。”飞翼简直叹为观止,他见识还不够丰富,生平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竟冠冕堂皇地颠倒是非黑白,实在可恶。“你胡说!明明是你们放出了狂化兽!”“岂有此理,太过分了!”阐教其余人显然也不太能适应西方教这种睁着眼睛说瞎话的作风,纷纷反驳。西方教门人不甘示弱,叫嚣着:“你们有证据吗?没证据你们就是血口喷人!”“大家都来看呐,阐教欺负人啦。”西方教门人有意拱火,阐教弟子气得要命,差点当场撸袖子,结果又被对方讽刺:“看,还说你们不是欺负人!”“……”容泽眼疾手快地拦住飞翼,总算没在众目睽睽之下上演一场全武行。要真这样,他们即便浑身上下长满了嘴也难说请,有理也成没理。容泽向飞翼投去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走到羽霆将军面前,冷静道:“大将军,我们有证据可以证明这些狂化兽是有人有意投放,可否请您做个见证。”羽霆本就被他们吵得脑袋发昏,闻言立刻点头答应下来。容泽笑眯眯地对藏叶说:“藏叶大师,可否将你手中的红蛇给在下看看。”藏叶微微皱起眉,虽不知对方打什么算盘,直觉却不太妙。但这么多双眼睛看着,他也只好不情不愿地将软趴趴的蝡蛇递给容泽。“且慢!”容泽突然叫住他。藏叶神经本就紧绷着神经着,被他这么一喊,手一抖,差点没把蝡蛇给甩出去。奄奄一息的蝡蛇:“……”为什么受伤的总是它?在藏叶古怪的目光中,容泽不慌不忙,从随身空间里取出一只洗碗用的胶皮手套戴上。蛇皮冰凉滑腻的触感让他有了心理阴影,还是戴手套比较保险。藏叶:“……”蝡蛇:“……?”手套护体的容泽就好像穿上水晶鞋的灰姑娘、找回美妙嗓音的小美人鱼,瞬间精神抖擞,接过身心俱伤的蝡蛇,示意飞翼将火把凑近些。飞翼很上道,干脆就用自己的凤凰真火取代凡火,将那条蝡蛇照得纤毫毕现,连蛇皮上细小的花纹都一清二楚。容泽指着蛇身七寸处道:“将军请看此处。”羽霆老当益壮,眼神还很锐利,一眼就看到蛇皮上有条细痕。作为沙场经验丰富的老将,他立刻就认出来那是用绳索束缚留下的磨痕。藏叶假装不在意,实则偷偷用余光盯着这边的动静。他也看到那道磨痕,脸色微变,正想说什么,就听容泽朗声道:“此痕可证明,这批狂化兽并非野生,而是有人蓄意饲养。”此言一出,全场哗然。藏叶眼皮突突直跳,心想,来了。果不其然,就见容泽转向他,笑容淡得微不可见:“藏叶大师,你能解释一下吗?”“解释什么?”藏叶声音紧得像喉咙里卡了一根针,听着有几分凌厉,“莫非,你以为这狂化兽是我西方教养的?”他目光如刺刀,如果可以实体化,几乎要从容泽脸上生生剜下一块肉来。他冷笑,当场拔剑:“我西方教虽比不上你阐教,也容不得尔等随意诽谤!”“就是就是,你们阐教凭什么污蔑我们?难道道教正统就是这般不讲道理?”西方教门人群情激奋,各自掏出兵器,嚷嚷着要容泽道歉,否则这事没完。飞翼等人见势不妙,也纷纷挺身而出,挡在容泽身前,对敌人怒目而视。羽霆将军微微皱眉,严肃地提醒:“这位仙君,凡事都要讲证据。”“证据,自是有的。”容泽嘴角一勾,打了个响指,“都出来吧。”“你装什么神弄什么鬼?”藏叶正要冷嘲热讽一句,面上肌肉猛地抽搐,瞳孔重重收缩。人群之中,忽的出现一群人,有几个被用五花大绑的姿势捆着的汉子他再熟悉不过,那正是他的弟子。与此同时,士兵与百姓的队伍中也出现骚动,有人立刻认出对方的身份:“是神庙的住持们!”西方教是羽民国的第一大教派,这些住持平时走到哪都是前呼后拥,受人敬仰,哪里有这样狼狈的时候?他们个个低着头,不复当初威风,恨不得跳进地缝里躲起来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