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登鸣冷然回应,“这本就是你一手鼓捣出的一盘棋,所为不过是自救,我连一点准备都没有,连金丹都不是,你还指望我能有办法助你自救?”
骆冰冷笑,“你以为她真会给你时间让你突破到金丹,除非你能一直待在长寿宗不出来。
只要你出来,无论去哪里,她都将阴魂不散,近来她对我的控制愈发加紧,步步紧逼,似昔日的灵智和力量在复苏。
曾经我还能引导她,牵着她走,保持部分意识,可最近我已逐渐无法控制,你想事事如意,等你准备好了再发生,这又怎么可能?你当初究竟是怎么干掉韩永绪以及她的分神的?”
神念传到最后,骆冰的语气也已然略显急迫,显然也已发现事情超出状况,不在她算计之中。
陈登鸣就喜欢看着这个以为什么都算计到的自以为是的女人吃瘪,甚至恨不得自己出手狠狠抽对方几耳光。
此时冷道,“韩永绪和你这邪祟祖师的分神,当初就是被人仙古殿直接镇杀的,可以说,跟我没太大关系。
你以为我有什么大秘密,大底牌,将我的生死和你的生死捆绑在一起,我就能帮你解决邪祟,助你脱困,那你就错了,我现在毫无准备,只能等死!”
骆冰说得没错,世事哪能尽如人意?
他本是想准备在突破到金丹之后,再引诱骆冰带着邪祟本体离开妙音宗,来到南寻,而后借助人仙古殿的力量,将邪祟本体镇杀。
可邪祟压根不会给他那么多准备的时间。
而且目前看情况,事情也彻底超出他的预料,邪祟本体的力量太强了,且还是曾经得到过人仙传承的修士,这游戏还怎么玩?
玩不动了,只有等死!
骆冰思域与陈登鸣相连,此时也察觉到陈登鸣的心绪之真实,不由也是一阵心灰意冷,这是她算计中的最坏结果。
但她仍能察觉到,陈登鸣还有秘密保留,那秘密就隐藏在最深处,似比人仙古殿还要神秘,但对方却不愿揭开。
她语气萧索道,“罢了,你既然真的没有办法,那也就是计划中最坏的结果了,或许我们都得等死。
不过这次,的确是我陷害的你,我这最后的底牌,本也只是为我自己准备,事到如今,若最终仍有希望,你可以尝试抓住……”
陈登鸣心中一动,隐约感应到,对方似是已察觉到他的面板秘密所在。
当初消灭韩永绪以及邪祟之时,面板的确给了他不小的助力,或者说,氪命流的手段,所赋予的强大力量,的确是一种变数。
但他不认为,依靠他的这种力量,能对如此强大的邪祟造成威胁,莫非骆冰是将他的这个秘密视作他的底牌?
那他也只能说,对方这生命最后的一次算计,是算错了,当即嘲讽道。
“你还有什么底牌?这么好心留给我救我的命?你这是狐狸的眼泪……并不可信。”
这时。
一声震耳欲聋的轰鸣在古殿内爆发,强烈的精神力量伴随邪恶的邪祟执念,宛如形成实质的涟漪,在人仙古殿内爆发。
拥有三枚道文的煞星元婴分神,竟也被邪祟击溃。
但邪祟身上笼罩的黑雾也彻底消散,似力量损耗了不少,显露出一道曼妙女子的身影。
她成熟健美,额头高洁,鼻梁秀挺,柔和中又带着几分英气,唯独一双杏目中却充斥着令人心悸的邪恶黑气与执着,目光森然锁定从第三根石柱上逐渐明亮起来的煞星背影。
一道沉稳冷然的声音,倏然从那石柱上传出。
“我东方化远等了这么久,你才来,这个游戏是否太无趣……百年前你没能阻止我入驻这里,如今我既已察觉,仍指望以这残存世间的失魂者应付我,未免太小瞧我东方化远!”
此话一出,邪祟施怡音的脚步微微一顿,原本纯粹偏执充满邪意的眼瞳中,竟是略带了几分神智灵慧之光。
陈登鸣和骆冰均是一愣,这是什么意思?
煞星东方化远在此等候多时?
邪祟本体竟似是受人操控,背后另有跟脚?
嗡——
这时,第三根石柱剧颤,其中煞星的背影突然化作一只巨大的手掌杀出,其五指头结印之间,或是变化为掌,或是拳,或是爪,如影附形,道道银光乍现,笼罩邪祟施怡音……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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