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少修士想到这一点,均是心内逐渐开始期待起来这炼心大师接下来的应对,也没有再对一个凡人排在前面而感到不耐了。
陈登鸣此时目视着老妇人那如褶皱干瘪的橘子皮般的苍老脸庞,心内摇头一叹。
他这一年来,也确实在感悟天仙道统时,参研《紫微命数》、《六壬神算》等旁门卦算之术,借此感悟天意的同时,为旁人卦算凶吉福源等等。
以他堂堂元婴真君的能力,又身兼天意、福气等两道,去卦算一些练气修士,当然是一算一个准,无有策漏。
这老妇人无需将其子的生辰八字交出,他只是稍稍一看这妇人身上的寿气与福气,便知其子此次奔赴战场将是凶多吉少。
但也正如诸多修士所想,他炼心大师既是心善,又岂会不渡这老妇人。
这世上,凡人确实多如繁星,他帮不过来,也不可能一直帮。
但如今既然遇到了,也就是佛道两教所谓的缘法之说。
缘该如此。
他不过举手之劳,便可使得心意顺遂,念头通达,又如何帮不得,又何须要避开,学那老佛倒坐,老道垂眉。
一念至此,识海内,一枚枚银色道文闪烁,开始加快炼化消融。
“老妇人,我已为你卦算清楚,你孩子此次可保一时无忧。
你回去后,且让他娶妻生子,或可更为改运,也许未来也能无忧……”
陈登鸣佯装掐算一番,而后平静一笑,将那写有生辰八字的字条送回道。
“真,真的?”
老妇人惊喜交加,闻言仿佛心里的一颗大石都落下。
只知道这诸多仙人信服的老神仙既然开口了,那她的孩子这次是决计不会有事了,当即立即纳头便拜,感激无比。
其他诸多修士见状,均是将信将疑,有人甚至已开始寻思是否跟进关注,看看炼心大师会否出笑话。
唯有少数曾被陈登鸣卦算过的修士,知晓这老妇人的孩子应当是无碍了,俱叹其好运。
老妇人感激涕零,直到无以为报,从怀中微微颤颤拿出一包用手帕包好的碎灵粒,欲做报酬。
陈登鸣含笑婉拒,道,“老妇人,你的酬金,我已经收下了。以心换心,这是最好的酬金,再收便是我贪心了。”
话罢,袖袍挥挥,吩咐一旁小童,送老妇人离去。
……
“陈哥,那老妇人的孩子,您真的算出,他应该是无事了?”
待百位客人接待结束后,在后院的厅堂内,蒋强问询陈登鸣道。
陈登鸣眉头一挑,“怎么?强子,你还不信我的卦算能力?还是说你觉得我为一个凡人算命,是做了亏本买卖?”
“那哪儿会。”
蒋强干笑道,“我当然清楚,陈哥您对凡人和修士,一直是一视同仁的,毕竟当初您也是从这个阶段走过来的。只是……”
“哈哈。”
陈登鸣摇头一笑,“我知道,你是也被这老妇人舐犊情深的行为感动,因此才紧张关注。
其实我刚刚说了谎,这老妇人的孩子一旦上了战场,此次那就必死无疑。”
“啊!?”
蒋强呆若木鸡,只觉浑身的热血都瞬间凉透了,不是自己吓到了自己,而是被陈登鸣吓到,担心陈登鸣自毁了名声。
“瞧你这傻样子?”
陈登鸣一笑,指了指蒋强的脚,道,“你说,我算不算得准,你今天穿的鞋子是好的还是坏的?”
蒋强一愣,低头一看,又笑了,“陈哥,我这鞋子不明摆着好好的吗?这还用算?”
“那要我这个大师算,我就说你穿的是坏鞋子。”陈登鸣一指。
‘腾’地一下,蒋强的鞋子顿时燃烧了起来。
“哎呀哇呀!”
蒋强忙连蹦带跳踩灭火焰,一看鞋子,已经冒烟,烧得露出两个通红的脚趾,不由惊愕出抬头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