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徐展旌也在秦家住下了。
从前做将军时他忙得鲜少在家,如今却十分闲。他每日陪徐老夫人说会儿话,便去秦舒宁院里训“将军”。
“将军”是他曾经送给秦舒宁的那只小奶狗。
当初在秦家时,每次听到有人喊“徐将军”时,那只狗就会叫,后来秦舒宁将它还回来之后,徐展旌索性便直接给它取名为“将军”了。
后来秦舒宁接徐老夫人来平川时,将它也偷偷带来了。
“将军”如今已经一岁多了。
从去年的小奶狗长成一只大狗了,不过它整天闲不住,不是追着自己的影子玩儿,就是来咬徐展旌的袍摆,要徐展旌陪它玩儿。
他们俩一个在府里闲散度日,一个忙着生意,全都是气定神闲的模样,可徐老夫人和秦老爷却有些着急,他们不明白,这两人葫芦里在卖什么药。
先是徐老夫人开口了:“展旌,你告诉母亲,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什么?”
“别揣着明白装糊涂!你和舒宁之间,你打算怎么办?”说到这里时,徐老夫人板着脸,语气也变得严肃起来,“你若还喜欢舒宁,还想让舒宁做你媳妇儿,那你就大大方方去同舒宁说清楚,这么模棱两可的做什么?”
徐展旌听到徐老夫人这话,无奈笑了笑,起身道:“好,儿子知道了。”
徐老夫人又道:“你若敢对舒宁不好,我第一个饶不了你!”
徐展旌:“……”
而此时,秦老爷也在问秦舒宁。
秦老爷:“舒宁,你怎么想的?”
“什么?”秦舒宁在翻账本。
秦老爷道:“你同展旌之间,老这么不清不楚的,也不是个事啊!”
秦舒宁翻着账簿的手一顿。
这件事,并非是她能做主的。徐展旌自从回来之后,对她一如从前,但他却绝口不提以后如何,她一个姑娘家,也不好上赶着问,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秦老爷见秦舒宁脸色顿了下,他立刻描补道:“其实你们眼下这样也挺好的,你可以不受束缚,想做什么就做什么的。”
秦舒宁只能顺着秦老爷的台阶点头。
之后,秦舒宁也曾想过去找徐展旌说清楚的。可转念又打消了这个念头,眼下他们这样也没什么不好的,何必要去纠结呢,万事顺其自然便是。
直到这天夜里秦舒宁晚归,远远的,她又看见徐展旌站在府门口等她。
秦舒宁心下一痛。
马车在秦家府门口停下。
秦舒宁下了马车,徐展旌走过去,秦舒宁第一句话便是:“日后你不要等我了。”
徐展旌愣了下。
秦舒宁又道:“你若想见我,直接来寻我便是。”
上辈子,徐展旌等她太多次了,这辈子秦舒宁不想让他再等了。
“好。”徐展旌笑开。
秦舒宁道:“走吧,进去吧。”
说完,她要走,却听徐展旌突然道:“一年两个月零十二天。”
秦舒宁不明白:“什么?”
徐展旌:“你嫁给我之后,我四处征战,让你等了我一年两个月零十二天。”
秦舒宁顿了顿,旋即明白过来,为何这么久了,徐展旌从不开口提以后,他是在偿还她曾等他的天数。
今日是最后一天。
秦舒宁抬眸看着徐展旌。
世上怎么会有这样的傻子。
而此时,这个傻子正眉眼温和看着她,冲她伸着手,问:“舒宁,跟我回家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