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熠早晨是被楼下传来的喧哗声吵醒的。
他趴在阳台俯瞰下方,但见一群人把大门口围得水泄不通,令人无法窥见中央。
雷钺也在人群中,心有灵犀抬头看,两股视线在空中交汇。
“大清早的,什么事这么热闹?”
雷钺总结目前已知的情报:“科基从楼顶掉下来,大概是昨天夜里的事。”
凌熠惊诧:“死了?”
“还有一口气。”
凌熠一时心情复杂,喃喃自语:“总不能是这家伙想不开自己跳楼了吧?”
救护车呼啸而至,几名医护人员跳下车,用担架将科基转移到车里,又疾驰而去。
敲门声打断了凌熠的思索。
他回过头,“司蒂”走进他的宿舍,带着一脸忧虑。
“你听说了么,科基他……”
“坠楼了。”凌熠接上,“我也是刚刚才知道。”
“我担心你。”
“坠楼的是他,你担心我做什么?”
“你昨天刚跟他起过冲突,一定第一个被怀疑。”
“这我倒不担心,我就想知道是谁下手这么狠。”
“你觉得凶手很残忍吗?”
凌熠随口道出心里话:“是有一点,他虽然咎由自取,但也罪不至死。”
缔斯凝视他,眼神中流露出倾慕:“你真是心地善良。”
“你们怎么都这么说,”凌熠哭笑不得,“是不是人死了不放鞭炮庆祝就算善良?”
“我们?还有谁这么说过?”
凌熠垂眸片刻,只留下一个难以琢磨的浅笑。
“可能是一个跟你心有灵犀的人吧。”
科基上午被救护车拉走,他的父亲科金伯爵下午杀到皇学。
冯狄帝国有爵位在身同时又在内阁担任要职的贵族不多,科金就是其中一位。
他在富豪榜上也是名列前茅,由于跟首相勾结密切,很多钱来得不清不楚,也有人暗地称他为卢乎伦的钱袋子。
皇家学院的校长室装饰考究,一张上等胡桃木茶几占据了室内最醒目的位置,茶几南侧摆放着一张单人高档皮质沙发,东西两侧各有一张同款材质的双人沙发,非常适合面对面会谈。
科金伯爵双手抱臂,双腿大喇喇地岔开,占据了其中一张双人沙发的大半面积,彰显出不容置疑的霸气与领地感。
他双唇紧抿,绷紧的肌肉透露出此刻的愤怒。中年男人的alpha信息素毫不收敛地外泄,每一个气体分子都呈现出攻击性。
在他脚边,横着一副担架。担架上的人浑身裹着纱布,仅有五官露在外面,活似一具木乃伊,时不时发出一声痛苦的呜咽。
“校长阁下,我放心把孩子托付给贵校,没想到贵校会以这样的方式回报我的信任。昨天还活蹦乱跳的一个人,今天就成了这副半死不活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