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芸儿现在在学馆里。”马先生回答,“我这里没有仆人之类。”
“啧啧,真真可怜,”明俪啧着,摇摇摆摆地走到他跟前儿,道:“那岂不是什么事都要亲力亲为了?倒是叫我心疼起来。”
马先生对上她一双勾魂夺魄的眼睛,转开头:“这……也没什么。”
“哪里没什么,”明俪靠近,手竟贴上了他的胸口,摩挲着:“当着明人不说暗话,我今儿到这里来,你该明白是什么意思吧?”
“这……”
明俪撒着娇说道:“那武万里不中用,魏旌也难靠的上,这些人里面,我的眼里能看得上的也只有你了……”
马先生的手一动:“明掌柜,请你不要……”
明俪不等他说完便贴上来,手勾住了脖颈。
马先生欲后退,明俪靠近他的脸颊,吐气如兰地说道:“人家的心都掏出来放在你跟前了,还在跟我装傻?”
“明掌柜!”马先生屏住呼吸。
明俪一声娇笑,手贴近,缓缓向下:“还等什么,你要还不动,我就要疑心你到底是不是男人了。”
马先生浑身一震,眼睛里闪过一点寒光,忽然他一把抓住明俪的手腕,但明俪的另一只手却已经探了下去。
他瞪大双眼,用力撇开明俪,疾步后退,面上的恼色几乎掩不住。
明俪却扬眉,啧声道:“哎哟……我都已经主动投怀送抱了,先生居然一点反应都没有?”
马先生的唇角抽搐,却还维持着一点笑:“我、自然不敢对明掌柜无礼。”
明俪满脸戏谑道:“是不敢呢,还是不能?”
“明掌柜!”马先生的眼睛里冰寒一片,声音也没了笑意。
明俪却拍拍手,脸上露出几分嫌弃:“我之前骂那个采花贼,便是料定了那厮是个没用的东西,要靠喝什么鹿角酒才能硬的起来,可见虚的可以,我平生最看不上那种无能的男人,难不成你也跟他一样?”
“你说什么?”马先生双手握紧,眼角微微抖动。
明俪看着自己的手掌心,叹道:“老娘自是长怀县头一号的美人儿,说实话,方才我那样,就没有几个正常男人能够扛得住,但是你居然没反应……”她眯了眯眼睛:“你该不会……”
话音未落,马先生咬牙切齿道:“你找死……”他身形一闪,当即出手。
明俪虽然在调笑,实则防备,见他来势极快,急忙退后避让。
马先生虽看似文质彬彬,动起手来却异常凶狠,一招扑空,手底甩动,掌心竟多了一物,只听“啪”地一声响,那物弹射出去,不偏不倚甩在明俪的身上。
明掌柜本已经躲开,哪里想到他竟有如此杀招,顿时身上剧痛,像是被狠抽了一鞭子,她“啊”了声,脚下不稳。
原来那竟是一根镶嵌了银丝的宫绦,因加了银丝,变得极其沉重,如同铁鞭一样。
明俪捂着肩头,步步后退,马先生狞笑道:“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闯进来,你自寻死路,我也只好成全。”
“你会武功,”明俪深深吸气:“你难道就是那个采花贼……”
马先生的眼中精光闪烁,他握着宫绦,盯着明俪脸上闪现的恐惧之色,舔了舔嘴唇道:“我是不是……待会儿你就知道了。”
明俪冷喝道:“你是正好儿!找的就是你!”见那银色宫绦挥过来,明俪单臂一探,竟是闪到那宫绦之上,顺势向下一弯,居然把那宫绦搂住,手腕抖动,瞬间将宫绦的另一端紧紧地攥在掌心,用力一拽!
马先生没想到她竟如此,断喝了声,角力一般,要将她拉到跟前。
明俪虽会武功,但毕竟力气比不过对方,被拽的身形晃动,马先生盯紧了她,仿佛看到猎物一般,他原形毕露似的骂道:“贱人,我一定会让你叫天不应,叫地不灵,知道我到底行不行……”
因为憋着一口气,明俪的脸上微微涨红,正在咬牙,忽然她手一松,哈哈大笑起来。
马先生晃了一步,不明所以,正要喝问,忽然身后一道寒气袭来。
他几乎来不及闪避,耳畔“嗤”地一声响,马先生呆呆地垂眸,却见肩胛处刺出极窄的剑锋,鲜血顺着伤口涌了出来。
而在他身后,剑雪冷笑了声:“脏了我的青霜。”她撤手,青霜剑刷地抽回,疼的马先生惨叫出声,还未跌倒,身前明俪一脚踹了过来,将他踹的倒飞出去,跌在地上。
明俪趁机跳上前,毫不留情地一脚踩在他的伤口处。
马先生疼的惨呼,试图挣扎,力气却仿佛从胸前的伤处汩汩不断地消失。
明俪居高临下:“贱人,不是要让我看看行不行吗,起来啊?”
马先生瞥向旁边的剑雪:“你、你是何人?”
剑雪的脸上露出嫌恶的表情,一声不响,纵身跃起,已经消失在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