龚小雯困惑,迷茫,自责……为自己躲避一个好男人而深感不安,更为自己投靠了一个权男钱贵并靠他大发横财而感到羞愧。
龚小雯觉得李敬兴不仅人长得帅,品质也很优秀,跟韩少华正好形成了一种很有意味的对比:一个是打工者,无车无房无钞票的草根,却工作认真,同情弱者,关心穷人,富有社会责任感;一个是有权有钱的总裁,钱多得用不完,却对弱者和穷人那样冷漠,甚至还有些凶残,他以权谋私,大捞集体、国家和消费者的钱,连眼也不眨一眨。
龚小雯越想心里越是难过,也越是不安和慌乱。她真的觉得对不起李敬兴,有愧于他。尽管李敬兴现在还很穷,可在她的心目中,李敬兴的形像却是那么高大,那么可爱。
李敬兴与韩少华相比,龚小雯心底里其实还是更爱李敬兴。
真的,否则你见了他,为什么这么慌乱呢?我要想法去帮助他,他是一个好男人,不应该这样贫穷,这样受苦。
龚小雯心里软软地疼着,我要想法让他尽快富裕起来。
可怎么帮他呢?给他钱,他要么?龚小雯又茫然地想,李敬兴是一个倔强的人,一个有志气的人,他不会要我施舍的,更不会要我的同情。他要的是我的爱情,可我却没有了爱他的资格啊。
韩少华的醋意还不小,对我与李敬兴的关系很在乎。好在我没有让它发展下去,否则,很可能会发生一场情感纠葛。
现在,龚小雯的身子属于韩少华,心里却还是有些想李敬兴。因为随着时间的推移,韩少华身上的缺点渐渐暴露了出来。
但龚小雯不能明确自己的态度,只能委曲求全,见机行事。表面上还得全身心地对待他,暗地里怎么做,要看事态的发展再定。
龚小雯回到家,一边烧饭做菜,一边想着这些问题。过了一个多小时,韩少华到江南房产公司里去转了转,就到她这里来吃饭了。
来吃饭是假,想爱爱是真。所以他一进门,就猴急地问她:“饭烧好了吗?”
他边说边走过来,像馋猫一样从背后抱住她:“我们吃饭吧,吃了,我们来一次。快点,我等不得了。”
“好吧,你把菜端到桌上去。”龚小雯有些讨厌地扭着身子,甩开他说,“吃完饭,洗个澡,我真担心你身子不干净。”
韩少华带着流氓腔说:“我又没有到那种地方去,有什么不干净的?”
于是,他们坐下来吃饭。吃完饭,他们一起去卫生间里冲了个热水澡,然后上床爱爱。韩少华是个爱爱老手,非常得法,弄得两人都激动不已。每次,他们都能迸出一身大汗,达到那种境界,然后才倒下来睡觉。
可是这次,龚小雯心里想着工地上民工的惨状,想着尽心尽职而又深爱着她的李敬兴,就没有了激情。她仰天躺在那里一动不动,只让韩少华像猴子一样乱动。
待韩少华发泄完,龚小雯才侧过身看着他说:“你这样抛头露面地去视察工地,真的就不怕有人认出你来?”
韩少华看着她:“怕什么?这里又不是兴北,谁认识我?就是认识我,我也可以说是代表天宝实业集团来考虑合作项目的。”
龚小雯陷入了沉思,要不要把提前给民工发生活费的事给他说呢?说,万一他不同意怎么办?民工的生活真的太苦,很可能会停工闹事。再说,我对李敬兴说的话不算数,那我还算什么法人代表呢?我在他心目中的形像就会改变;不说,被韩少华知道,肯定会对我产生看法,甚至还会闹不愉快呢。还是跟他说一下吧。
于是,龚小雯用商量的口气说:“工地上的民工实在太苦,施老板反映了多次,现场的李敬兴也跟我说了这个问题。我想,我们现在帐上不是没有钱,就给民工发些生活费吧。李敬兴说,现在,民工每月的生活费一般在八百到一千元之间。我们发八百吧,三百多个民工,每月也只有二三十万元钱。”
韩少华像不认识似地看着她:“奇怪,你今天这是怎么啦?怎么老是帮施老板和民工说话?”
龚小雯学着李敬兴的口气,诚恳地说:“我们也要人性化一些,现在不是都在说以人为本,关注民生嘛?我们不能老是坚持那些不合理的合同条款,把民工弄得很苦。李敬兴说,有些民工因为没钱,打不起好菜,缺乏营养,晕倒在工地上。那个老人,就晕倒过两次。有的民工,买不起烟酒,充不起手机卡,怨气很大,再这样下去,可能会停工闹事。真这样的话,对我们也不利啊。”
韩少华瞪着眼睛盯着她说:“你一直在提李敬兴,好像对他很在乎啊。嗯,我看这个男人不错,人帅气,也沉稳老练,刚才在地工上还说我。什么叫饱汉不知饿汉饥?啊。这话是很严重的,我想还击他,你却制止他,还转身就走。你是不是与他有什么啊?”
龚小雯吃了一惊:“你说什么哪?简直莫名其妙。要是我跟他有什么的话,能把他支到工地上去吗?你的醋劲也太大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