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心又狂跳起来。
龚小雯见车子突然朝郊外开去,不禁吃了一惊:“你这是朝哪里开啊?汉江大酒店不在郊外,在市区啊?”
二毛急中生智,极力平静地说:“正好经过我要去看的那个工地旁边,就带你一起去看一下。这是一个废弃了两三年的工地,人家让我带资来搞建设。前几天,我来看过一次,今天,我想一个人再来认真地看一看。正好,你是房产公司的老总,看看没有收购这块地的意向,就在前面,不远。”
听他说有关地块的事,龚小雯心中的紧张和疑惑打消了一半。
但她还是有些紧张地问:“这里哪里呀?这个偏远的地方,不合适开发房产。算了,我就不去看了。你去看吧,把我放下来,我自己打的回宾馆。”
好不容易把你骗到了这里,还能放你下来?哼,不可能。二毛心里既得意,又紧张:“喏,就在那里,看到了吗?有围墙的。已经到了这里,就去看一看吧,只一会儿。”
龚小雯终于看到这个工地,就不再坚持下车了。她透过车窗,往那个废弃的工地张望,心里判断着它的开发潜力和升值可能,没有想到会有什么危险。
二毛见龚小雯相信了他的说法,心里十分高兴,也很激动。好,马上就要成功了,这个骄傲的美女,很快就要被我搞到手了。
他心里好开心,好激动,脚下暗暗使劲,加快速度朝前面的工地开去。很快就来到这个工地的一个豁口处,他没有稍微放慢一点车速,就直接开了进去,不给龚小雯在外面下车的机会。
“就这里停下吧。”龚小雯说,“这个工地原来是做什么的?”
二毛开着车子朝那幢临时彩钢板房驶去:“原来想建一个汽配市场,后来开发商资金链断裂,就停下来了。”
他凭两幢四脚朝天的工种基础判断着说。
“你开到后面去干吗呀?”龚小雯这时候才发现他的车子一直朝临时主房的背后开去,感觉不对头,“停下,就停在这里,我下来看一下就行了。时间不早了,我要回去休息一下,下午还有事呢。”
“好好,开到后面的停车场上去。”情急之下,二毛胡说了。
转过临时房的山头一看,根本没有停车场,龚小雯更加不安起来:“哪里来的停车场啊?就停在这里吧。”
这时候已经来不及了,车子开到了彩钢板房的后边,一直开进一块比人还高的草丛里,才停下来。
工地上一片寂静,围墙外面也没有丁点儿人声和车响,整个工地像个被遗忘在荒郊野外的乱坟场,阴禁禁的有些可怕。
工地上有两幢建筑的基础已经出了地面,还有一幢浇好了一层框架结构,朝天戳在那里的钢筋都锈迹斑斑,水泥柱子也已发黑变黄。这种烂尾楼和死工地在现代都市里并不罕见,往往都是盲目开发和失职腐败造成的恶果。
这个工地起码已经停了三四年。这样的死工地,龚小雯见过不少,也视察过一些,在收购和改造这种烂尾楼上跟人洽谈过,探讨过,论证过,所以她对眼前这个死工地并不感到陌生和惧怕。
只是这会儿被一个似曾见过,却又偶然路遇的男人带到这里,而且这个男人还有些神秘和奇怪,对她也过份热情,对他们的公司太了解,才让她感到有些紧张和不安。
更让她感到不安的是,这个神秘的男人没有把车子停在马上边,或者工地门口,而是一直往里开,叫他停又不停,一直开进这个青纱帐一样的草丛里才停下来。
他想干什么?龚小雯往车窗外看去,发现整个车子都已淹没在了一片草海中,只有一个车尾像狐狸尾巴一般露在外面。几株野蒿的头颅也像窥伺她美貌似地,朝她这边的车窗倾过上身,点头哈腰地给她献着殷勤。
龚小雯这才感到有些害怕,连忙伸手去拉车门的把手,想开门走出去。
这时,车门“啪”地一声锁住了。她拉了一下车把手,没有拉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