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李摇头:“不是周主薄,是他家的下人来的咱家,说,周主薄看中大姐了。那人走的时候,还说了许多难听的话,说敢不答应,就要让大哥你在衙门待不下去。”
那些难听的话,辛李不敢说出来,怕伤大姐的心,也怕伤大哥的心。
辛槐愣愣地看着辛李。
竟然有这样的事?难怪父亲不愿告诉他。
辛槐仍是不可置信:“大姐很少出门。周主薄又住在县衙,他怎么看中大姐的?”
辛李又支吾起来:“就……就是那日,我和大姐去衙门给你送伞……”
辛槐脑子“轰”的一声。
竟然是他连累了大姐。
他拿起腰刀就要走:“我去衙门找他。”
辛桃立马不哭了,跳起来拦着他,哀求道:“槐,不能啊!”
一直沉默叹气的辛父道:“槐儿,不能啊!他是官,而你……只是吏役……”
辛槐冷笑。
辛父这话没错。
他虽然是个捕头,听起来不差,其实在这个世界,在官员眼中,他狗屁都不是,只是个地位低下的吏役,随时都可以换掉。
辛槐安慰父亲道:“放心,我有办法,我去找钦差大人。”
可辛父仍是不肯:“我知道钦差大臣如今看重你。也许看在你断案能力的份上,钦差大臣会帮你说说话,可等钦差大臣一走,我们要怎么办啊?”
辛槐沉默着。
父亲这话没错,阎王易见,小鬼难缠。
颜少卿又不能在松山待一辈子。
等颜少卿一走,这松山仍是胡知县周主薄说了算。
辛槐摇头道:“父亲放心,大不了我不干这捕头了,我们搬家。”
他身上的银子够他搬去其它地方安居乐业了。
可辛父仍是忧心忡忡。
槐儿身子这么虚,不干捕头,还能干啥?
他们没钱,能搬去哪里?
辛父越想越难受:“都是我拖累了你们……”
辛槐进了西屋,拿出一张二十两的银票拍在桌子上,沉声道:“父亲不必自责,我有银子。”
一见那二十两的银票,辛父顿时目瞪口呆。
二十两?比他之前的抚恤金还要多,还多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