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班的衙役抱着板子就要按着霜姨娘打,可辛槐阻止道:“大人,这么娇滴滴的女子,打板子会打坏身子的,三十大板打下去,以后只怕都走不了路了。”
霜姨娘脸色大变。
辛槐建议道:“大人,不如抽鞭子。鞭子打不死人,最多就是在脸上身上留下一道道永远都消不了的疤痕。”
颜少卿点了点头:“言之有理。”
又一本正经地道:“来人啊!上鞭子,沾水,沾盐水。打!”
霜姨娘吓得瑟瑟发抖。
若之前的害怕是假装的,那此时的害怕就是真的了。
一个女人,一个漂亮的女人,一个除了美貌,再无其它资本的女人,最在乎的便是自己的貌美,自己的脸。
若是脸上留下无数道消不掉的鞭痕,那她往后要如何见人,如何谋生啊?
余春从盐水桶里浸湿鞭子,然后,一脸凶神恶煞,高高甩着鞭子便要朝霜姨娘的脸上抽去。
鞭子还未落下,霜姨娘便吓得抱着头趴在地上,大喊道:“大人,妾身招,不要打不要打……”
鞭子停在半空中,余春看向颜少卿,见他点头,便收了鞭子,退至一旁。
颜少卿俊脸一沉,惊堂木一拍,厉声道:“胡氏,速速招来,孙有财是不是你杀害的?”
霜姨娘哭着否认:“大人,妾身没有。”
颜少卿:“那夜,孙有财睡在你房里,为何突然起来,走了?”
霜姨娘低头犹犹豫豫嘤嘤哭了一会儿,见余春又要抽鞭子,她才道:“大人,那夜,是妾身叫醒的老爷。”
“为何要叫醒。”
“老爷进门的时候,说他和朋友约好了亥时见面,让妾身必须在亥时前喊醒他。”
颜少卿冷笑着道:“那你之前还说不知道?还说什么猫叫?是不是打算栽赃嫁祸给孙夫人?”
霜姨娘低头沉默,像是默认了颜少卿的指控。
颜少卿继续呵斥:“你可知道孙有财要见的是何人?”
霜隐娘张嘴就要否认,可见颜少卿看向余春,余春举着鞭子便朝她走来,吓得连忙闭上眼睛,快速地道:“大人,妾身知道,知道……”
“是何人?”
“是妾身的一个同乡。”
颜少卿看了眼辛槐,又看向霜姨娘:“同乡?什么人?做什么的?是你介绍你同乡和孙有财认识的?”
“是。大人,是这样的,老爷……老爷有些……有些力不从心,常唉声叹气,妾身知道那同乡有法子,便介绍她给了老爷……”
“说!你那同乡姓甚名谁,住在何处?”
霜姨娘又不肯说了。
颜少卿一拍惊堂木,给她扣大帽子:“胡氏,必定是你伙同他人,将孙有财骗去了书房,然后,将其杀害。”
面对杀夫的指控,霜姨娘吓得厉害,连忙喊冤:“大人明鉴,妾身没有,妾身没有杀害老爷啊……”
颜少卿冷笑:“就算没有亲自动手,你也算同伙,到时定罪,你罪名也轻不了。十年牢狱是逃不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