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可见,张刘氏那妇人性子有多坚硬。
颜少勤轻轻“嗯”了一声,赵四便停了板子。
管家被拖回耳房,趴在地上,哎呦哎呦地叫着。
赵四拿水火棍一杵地,厉声道:“说!认不认识那背影?”
管家被吓得一哆嗦,不敢哼了,连忙招:
“大大人,小的小的也不敢确定,但小的觉得那人的衣衫好像在哪里见过……”
赵四再次一杵水火棍:“是谁?”
“是是是……”犹豫了好一会儿,管家还是招了:“好像是大少爷的衣衫。”
颜少卿辛槐对视一眼,都有些诧异。
孙博文?
颜少卿冷声道:“黑灯瞎火的,你能看清?何况,一件衣衫而已,这世上衣衫相同的太多了。个老货,敢栽赃陷害主子,该当何罪?”
管家泪流满面:“大人,小的不敢胡说。四月大少爷要去州城参加院试,老爷特意托人从州城买了匹好料子,给大少爷做了件儒衫。那布料是白色的,里头加了许多的银线,在灯光下特别亮白。就算只有一点点光线,也能看见……”
辛槐沉默了片刻,才问道:“除了衣衫,身高胖瘦背影这些也和你家大少爷一样吗?”
管家哭着摇头道:“小的不知,小的当时只看到一片亮白,又见书房的灯亮着,心里有不好的感觉,担心是失窃了,可是没想到,却是老爷出事了……”
他倒在地上嚎哭起来,为老爷的死痛苦,为自己没抗住板子,出卖了少爷难过。
等管家被拖下去,耳房里只剩他们两人,颜少卿问辛槐:“你觉得会是孙博文吗?”
辛槐摇头:“大概率不是。若他是凶手,知道我们善于断案,必然不会同意开膛。不同意的话,也无人会怀疑他。毕竟,开膛这种事,没有哪个苦主会同意的。不过……”
他继续摇头:“不过,也不一定。有些凶犯艺高人胆大……”
颜少卿站了起来:“不管他是不是,抓来审一审便知。”
很快,才回家不久的孙博文又来了。
面对颜少卿的质问,他很是诧异:
“大人说的是在下的那件银白色儒衫?”
“那件儒衫只在做好的那日,管家送来时,在下试穿过一次,觉得合身,便给丫鬟收着了,在下再也未穿过见过。”
颜少卿辛槐对视一眼。
这厮神情虽诧异,却没有丝毫慌乱。要么真无辜,要么是个高手。
片刻后,负责搜寻的赵四回来了。
颜少卿辛槐去了外头。
赵四禀告道:“大人,没找到那件银白色儒衫。小的问过孙博文的丫鬟了。丫鬟也不知,说明明收在柜子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