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永咽下嘴里发苦的馒头,定定地看着颜少卿:“是我错怪你了。你比我有格局。”
格局这词,他是从辛槐那里学会的。然后觉得有意思,便时常用用。
此时用在颜少卿身上,再合适不过。
颜少卿看着他,轻叹一口气:“真大公子放着京城安稳日子不过,却千里迢迢历经千辛万苦跑来北疆帮我,真大公子才是真正有格局之人。”
见他们二人突然商业互捧起来,辛槐是哪儿哪儿都觉得怪异。
两人这是唱戏呢?还是各怀鬼胎?
吃完饭,纪奇志的亲兵被带来了帐篷。
不是光明正大带来的,而是偷抓带来的。
审问这种事,根本不用颜少卿出手,小冯公公这等在皇宫勾心斗角存活下来的高手,没几下就让那亲兵痛不欲生,招了:
“大将军饶饶命,小小的招……”
“那冬娘不不是病死的,是是被打死的。”
“是被将军打死的。”
辛槐问道:“你说的是纪奇志?”
“是。”
“他为何要打冬娘?”
“小的不知……啊……痛痛痛……小的招小的招,将军心里一有气,就要用鞭子抽冬娘。”
辛槐问:“你的意思,纪奇志经常打冬娘?”
“是……是,经常打。”
辛槐不解:“纪奇志不是很喜欢冬娘吗?给她赎身,又带她来了北疆,为何要打她?”
“小的不知……啊……痛痛痛……小的招,将军心里气,气她被曾高明睡过,骂她是破鞋……”
辛槐点了点头:“也就是说,纪奇志并不是真心喜欢冬娘,只是和曾高明斗气,才赎的冬娘?他把对曾高明的怒火都发泄在冬娘身上?”
“是……”
辛槐笑了,看向真永。
真永会意,冷着脸,厉声道:“这里没有旁人,曾高明和纪奇志之间到底有什么仇有什么怨?两人为何会反目,你仔细道来。”
辛槐自知不是那种有威严之人,而颜少卿似乎也镇不住这些亲兵,那就只能请真永出马了。
毕竟这厮可是在亲兵面前说自己是督军,是钦差大臣,一枚腰牌就把亲兵吓得个半死,他说话肯定管用。
而事实果然如此,真永才说完话,小冯公公才扬了扬手中的绣花针,亲兵便如实招了:“大人,曾高明是真坏,至于咱将军,也也……反正比曾高明要好一些。曾高明和咱将军,旁的时候相处还行,但一旦涉及到前途和女人……都是曾高明在背后使绊子。冬娘确实是咱将军先看上的。那时,冬娘还未接客,咱将军喜欢得不得了,付了定金,跟老鸨说要回去凑银子赎人。可没想,被曾高明先赎了。将军气得厉害,找曾高明打了一架。曾高明是不是装弱,小的不知道,但那一日,他确实没打过咱将军,也正好被指挥使大人撞到了。将军因此被关了禁闭。至于晋升的事,跟这事要说有关系,其实也没多大关系,要说没关系,其实还是有关系的。曾高明是因为剿匪有功得到晋升的。而将军被关禁闭,自然无法去剿匪……咱将军一直说,曾高明就是故意的,故意设计让他关禁闭,以至于无法参与剿匪……咱将军觉得自己被排挤,正谋出路,正好当时一个老上司在北疆,他便申请调来北疆。出发前,又得知,冬娘被曾高明卖给了别人,于是去赎了出来,带来了北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