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冬娘?
那亲兵沉默了许久才道:“咱将军也不知为何?就喜欢别人喜欢的,但抢过来,往往没多久,又腻了。”
辛槐问:“曾高明可有打过那冬娘?”
亲兵沉默着,可见小冯公公扬了扬手中的绣花针,又立马道:“打……打过……”
辛槐问:“偶尔打?还是经常打?”
亲兵又犹豫了一下:“……偶尔……啊……痛痛痛,不要扎了……不是偶尔,咱将军就喜欢打女人,越打越高兴……”
等这亲兵详详细细将曾高明手下所有亲兵的情况,以及军中可能会对曾高明怨恨的人员说完,颜少卿摆了摆手,许河立马将人带了出去。
真永转头看向辛槐,问道:“怎么样?”
辛槐沉思片刻,道:“会不会是冬娘报复?曾高明纪奇志这二人,一个变态,一个心胸狭窄,都虐待过冬娘,冬娘恨之入骨,愤而报复?”
真永愕然:“可冬娘不是死了吗?”
辛槐:“所以,还得问问纪奇志的亲兵,是否亲眼看到冬娘死了。而且,就算冬娘死了,说不定冬娘还有亲人,知道了冬娘的遭遇,要为冬娘报仇呢?”
真永不以为然:“小捕头,我说话你可能不爱听,莫说冬娘只是个青楼女子,就是良家女子被打死了,也稀疏平常,谁会帮她报仇?若是亲人,当初又为何要将冬娘卖给青楼?”
辛槐确实不爱听,看着真永:“无缘无故打死女人,稀疏平常?女人就该死?就该被男人打?打死了还没处伸冤?这什么道理?就算青楼女子,那也是一条活生生的生命,只要她没做坏事,就不该受这种罪。”
许是太过激动了,说完,他咳嗽起来,越咳越厉害,咳得背缩成一团,跟只虾米似的。
真永对辛槐那可是无限包容,被这么怼了,他也没怼回去,见他咳嗽,还心痛得不得了,连忙帮着他顺背,连声道:“我知道我知道,你别生气,生气对身体不好。”
颜少卿拨开真永的手,用自己的手给辛槐顺气:“辛槐,别生气……”
小冯公公连忙端来水,颜少卿喂辛槐喝了,咳嗽才渐渐好了。
他拍着胸口,看着一脸内疚的真永,低声道:“真大公子,我不该对你生气的。你又没做错什么。”
女人地位低下,错的是这个世道,不是真永。
见他不生气了,真永笑道:“没事没事,只要你不生气就好。”
两人很快和好。
看得小冯公公心中啧啧不已。
也就是辛问事了,换了旁人,真大公子哪有这么好的脸色?早骂人了。
辛槐端着热水慢慢喝着,喝完一口,道:“我们还得查查冬娘的籍贯,查查她的家人,或者情郎,又或者在青楼时的朋友,又或者,在军营时认识了什么人。我倾向于,她应该是在军营中认识了什么人。两人相识相恋,冬娘被活生生打死,她的恋人对纪奇志恨之入骨,想报仇,却无从下手。没成想,这一日,曾高明竟来了北疆,从两人在宴席上对骂,那人知道了曾高明是何人,于是,就杀了曾高二人,为冬娘报仇。”
真永问:“若是这样,他有帮手吗?”
辛槐摇头:“暂时还不清楚。若是按照死亡顺序,他先杀的曾高明,再杀的纪奇志。以两人军营之间的距离,他完全能做到。但若是只他一个人,他要克服的困难不少。至少,他要清楚那晚军中巡逻的时间表,他还得是军中的人,即使遇上了巡逻队,也不怕被发现……”
说着说着,他突然停了下来,看向一直保持沉默的颜少卿:“大人,您说有没有可能,他就是巡逻队的?巡逻到曾高明的军营时,找借口离开,进入曾高明的帐篷,杀了曾高明。算着时间,等巡逻队再次经过时,他再离开,又重回巡逻队。等巡逻队巡到纪奇志的军营,他故技重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