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纪二人的亲兵中与其身高体型相似的一共有七人,曾高明的亲兵三人,纪奇志的亲兵四人。
当夜两军营巡逻的人员一共六十人,除去在这一个月里城墙防御战中牺牲了的,剩下的四十一人全部带了过来。
可一顿审问下来,并无发现。
不过,冬娘的籍贯倒是弄清楚了。
纪奇志这边一位曾在那夜巡逻过的士兵道:“冬娘是东汤县人,是被她爹娘卖给人贩子的。”
辛槐问:“你是如何知道的?”
那士兵道:“回大人,小的是安洪县的,紧挨着东汤县,两个地方的口音有点像。一年前,有一次去将军在城里的外宅送东西,那冬娘找小的说话,问小的是不是东汤人,小的这才知道的。”
辛槐打量着士兵,矮矮小小,一脸的憨厚,看身体体型,和曾纪两人差远了,看年龄,不过十五六岁,也不像是冬娘的情郎。
于是转而问道:“你可知冬娘与何人交好?”
小兵摇头:“不知。小的也就和冬娘说过那么一回话,当时跟着一起去送东西的一位大哥提醒小的,将军不喜冬娘和旁的男子说话,小的不敢胡来。”
辛槐又问:“那你可知,军中可有东汤县人?”
小兵摇了摇头:“小的认识的人中并无东汤县的。”
他说的是实情,真永翻了花名册,纪奇志麾下建州人有几个,但并无东汤人士,倒是曾高明那边有一个,可是在之前的城墙防御战中已经战死了。
辛槐翻看着那人的档案,李新春,建州东汤县明开村,年龄十八,去岁十一月入伍……
也就是去年,沧州部北征前入的伍?
新春?冬娘?
春?冬?
他虽不知冬娘到底是哪个村的,姓什么,但还是去找了和李新春熟悉的几个士兵,打听李新春在纪奇志军中有没有认识的人。
真永问道:“你怀疑这个李新春?”
辛槐点头道:“我怀疑他是冬娘的亲人?”
真永一愣:“这从哪里看出来的?”
辛槐:“直觉。”
其实是从名字。真永这种贵公子是理解不了穷苦百姓给孩子起名字的逻辑的。
若一个家庭,其中一个孩子名字里带花带树的,必定,其他孩子名字里也有花也有树。
就像他家,辛桃辛槐辛李。
若一个孩子的名字里有春夏秋冬的,另外几个也有。
当然了,话不能说绝对,这只是一般情况下。
有些父母给孩子取名字随心所欲,毫无逻辑可言,就另当别论了。
“直觉?”真永想笑他胡说八道,查案能靠自觉?
可一想到,他们一起查案多起,有时候辛槐推测案情,靠的就是直觉,而事实证明,辛槐的直觉大多都是正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