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正是因为如此,才让他想起了几年前的事。如果那时候的傅思漓也像今天的裴时欢这样,他也一样毫无办法。
他的喉结滚了滚,声线发哑:“不重要了。”
他已经一遍遍地说服自己,不要再执着于过去傅思漓究竟为季言忱做过什么,包括那枚领带夹,他只要她的现在,还有以后。
程修忽然觉得,他现在好像理解当年的裴时隐了。
看着深爱多年的女孩离自己越来越远,却又什么都做不了,那种无力的感觉快要把人吞噬进深渊当中。
可区别是,裴时隐要比他幸运。因为他们是两情相悦。
两情相悦很难,只有一厢情愿的单恋,才是爱情里的常态。
借酒消愁并不足以疏解心底的苦闷,不管摄入多少酒精和尼古丁,仿佛都冲不淡那阵苦涩的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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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渐深,回到别墅二楼的房间时,太阳穴隐隐作痛,裴时隐仍然保持着几分清醒,没有让人搀扶。
房间里没有开灯,傅思漓坐在沙发上,侧脸的神情隐在黑暗中看不真切,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见他回来,她才轻声道:“时欢可能一时半会还想不通,再过些日子应该就会好了。”
“嗯。”
身上酒气太重,裴时隐转身想去浴室洗澡,就听见身后响起脚步声。
“你半年都没来找我,是因为遇到车祸受伤住院了,对不对?”
话音落下的瞬间,男人脚步一顿,似是没有想到她会突然知道这件事。
很快,他有些无奈地转过身看她。
“裴时欢告诉你的?”
傅思漓上前一步,嗓音滞涩,用一双泛红的眼眸在黑暗里望着他。
“不然呢,你还想永远瞒着我吗?”
难怪上次在家里,他不让她看,还特意关了灯。
因为不想被她察觉车祸的事,他才让所有人都瞒着她,宁可让她误会他对这桩婚姻并不在意,被她先提出了离婚。
傅思漓才发现,他原来有那么多秘密,不曾告诉过她。
而她其实早该明白,裴时隐就是这样的人。
他不会说那些宣之于口的甜言蜜语,却会为她挡住那一整瓶泼过来的硫酸。他
走到别墅二楼的卧室门口,程修的脚步顿住,犹豫片刻后,还是推门进去。
夜色已深,卧室里光线昏暗,看得不太真切。
男人端着手里刚煮好的醒酒汤走到床边,看见裴时欢还坐在地毯上,像一个毫无生气的洋娃娃,目光怔怔地盯着一处出神。
程修的喉间紧了紧,眼底隐匿着几分晦涩,却又不得不隐忍回去。
没有什么比眼前的场景更能令他的心脏隐隐作痛。
是他等了这么多年,只想等她长大,去等来了她为了另一个男人伤心买醉,黯然神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