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少鸣怎么会不知道这是傅思漓的手笔,明明他以为,傅思漓以前就和李悦妍结过仇,肯定会对李悦妍的惨状喜闻乐见。毕竟,任谁看见讨厌自己的人落魄,都会忍不住踩上一脚。
谁能想到,她还会反过来护着李悦妍,甚至怂恿李悦妍反抗他,和他分手,害得全北城的人都背后笑他被人甩,让他不得不躲到燕城来避避风头。
惹不起,就只能躲。
他风光了二十几年,什么时候受过这种憋屈?
想到这些,顾少鸣就已经怒火中烧,不觉咬紧了后槽牙。
“贱人,吹吹耳边风,裴时隐就能为了她管这点闲事儿跟我老子撕破脸,看来这女人床上功夫应该不错。”
他冷笑着,继续道:“早晚有一天,别让她落在我手里,我要让这个贱人跪在我面前求着我弄她”
车窗开着一条缝隙,足以将刚才的话音清晰地尽收耳中。
文柏身心俱震,紧张地观察后视镜里男人的脸色,却看不出丝毫端倪。
完了,这怎么还有人撞枪口上了。
与此同时,顾少鸣刚坐上车,踩下油门的一瞬间,停车场里忽然传出一阵剧烈的撞击声。
车尾被人从后方狠狠撞上,随着巨大的冲击力袭来,法拉利的后方已经被完全撞凹进去,安全气囊也跟着弹出来。
这一下撞得他头晕目眩,额头很快有潺潺鲜血流出,还没等他伸出手去擦拭,副驾驶的门就被拉开。
他还没回过神,领口就被人一把扯住,像是拖垃圾一般拽下了车。
顾少鸣看清男人的面容,瞳孔因为惊恐而剧烈收缩。
“裴”
剩下的话还没有出口的机会,空荡寂寥的停车场里,很快响起拳拳到肉的闷响声,每一下都下了死手。
喉咙里弥漫开来的都是呛鼻的血腥味儿,五脏六腑绞痛难忍,连齿关都隐约有些松动起来。
四周弥漫开来浓烈的死气,一旁的人根本不敢上前阻拦,与顾少鸣同行的男人踉踉跄跄从被撞毁的法拉利上爬下来,看见这一幕,又看清对方是谁后,两眼发黑,被吓得彻底瘫软在地。
不知过了多久,裴时隐终于松开手,抬手扯了扯领带,居高临下地看着匍匐在地的人,目光冷得如同看一团腐肉,眼底嗜血的光终于慢慢褪去。
顾少鸣捂着腹部蜷缩着,浑身都疼,额头的血还在不停往下流淌,眼睫几乎鲜血粘住,费力地睁开,视野仍旧一片模糊,眼前男人高大的身型若隐若现,还有那一股可怖的戾气萦绕。
紧接着,一部手机就被扔到身上,重重砸在胸口,让他险些又喷出一口血来。
“来,报警。”
这一觉睡了大概有十几个小时,傅思漓醒来时,才意识到自己已经不在车里,而是躺在柔软的大床上。
她低头看去,发现手腕绑着的领带被解开了,身旁还放着男人的西装,一缕熟悉的沉香气笼罩在周围。
他应该也没绑着她多久,手腕只有一道浅浅的红痕,大概在她睡着之后就松开了,狗男人还算是没丧心病狂到极点。
她起身下床,发现这里应该是燕城某家酒店的总统套房,客厅明亮奢华,地上铺着昂贵的地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