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流峥的手刚被扶薇推开,他又重新抱住扶薇的腰身,丝毫不顾虑外人在。
“松开。”扶薇沉声。
宿流峥这才松了手。
扶薇拿起去疤药,在指腹上抹了一些,轻轻涂在宿流峥的手背上。她一边涂药,一边说:“这个药你放在身边,每日晚上都要涂抹一次。你以前用过这个药,知道怎么用的。”
“那每天晚上你给我涂。”宿流峥说。
扶薇不耐烦地将去疤药塞到他手里去,她皱眉瞪他:“我是你下人吗?”
宿流峥语塞。他摸了摸鼻子,将祛疤药好好收进袖中。
夜里,又是鸳鸯交颈绵缠半夜。柔和的床幔上映着容为一体的两道影子。
扶薇先疲乏地睡去,宿流峥才睡着。
下半夜,扶薇悠悠转醒。她听着身后宿流峥匀称的呼吸,知他睡着了。她慢慢睁开眼睛,小心翼翼将宿流峥搭在她身上的手拿来。她动作缓慢地转身,面朝宿流峥,然后才动作轻柔地手撑着床榻,支起上半身,望向宿流峥。
睡着了的宿流峥皱着眉头。
宿流峥似乎永远也睡不安稳。不管白日里是高兴还是暴躁,一到了夜里,他睡着之后总是皱着眉。
明明已经清醒过来,可他似乎并没有从小时候哥哥去世的事故里走出来。所以总是他白日里已经清醒,夜里却仍旧困在
那场噩梦之中。()
扶薇慢慢抬手,指腹轻轻抚着宿流峥的眉心,将皱起的没心一点一点抚平。她的手没有离开宿流峥,逐渐下移,轻轻抚着他的眉眼轮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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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经宿清焉刚刚坠崖的时候,扶薇曾让宿流峥当宿清焉的替身。如今得知宿清焉和宿流峥本就是一个人,她又要如何去区分?
尤其是宿流峥安静下来的样子,熟悉得让扶薇心里又酸又软。
那种被困在虚实相隔之中什么都看不真切的感觉又来了,扶薇不喜欢这种不能双足踩在实地上的虚无、迷茫之感。
良久,扶薇俯下身来,将一个吻轻轻落在宿流峥的额头。
虽然你脾气暴躁,喜怒无常。可是我知道你和段斐不一样,你能好好地坐在龙椅之上,当个好皇帝,肩负起九五之尊的责任。
第二日一早,宿流峥早早起来。他还是因为今日不能有扶薇作陪而不高兴。
宿流峥将情绪摆在脸上的时候,整个人都充满了戾气,瞧上去实在有些骇人。
伺候的小宫女小太监们皆是屏息,胆战心惊。
扶薇拿过小太监手里的梳子,亲自给宿流峥梳发。她说:“那么远的路,你让我去,是想累得我咳喘吐血吗?”
宿流峥一愣,说:“没有。没让你去。”
扶薇将宿流峥的长发绾起,给他戴好玉冠。她俯下身来,脸颊几乎贴着宿流峥的脸侧,她从铜镜望向宿流峥,柔声:“陛下今日这样打扮起来真是好看得紧。”
她偏过脸去,在宿流峥的脸上轻轻亲了一下。
宿流峥被她亲懵了,目光甚至都跟着游晃。
扶薇捏捏他的耳朵尖,直起身道:“去吧。”
宿流峥用指背摸了一下自己的脸,乖顺的起身往外走。扶薇立在门口目送他离去,她垂下眼睛看向自己的手。
她以前总是喜欢去捏宿清焉的耳朵尖。
扶薇笑了一下。
今日登基大典,流程复杂,宿流峥要从皇宫出发,绕着京城接受百姓跪拜瞻仰,而后到祭天台祭拜先祖。
百姓夹道跪拜,一声声高呼着万岁。
高高的车鸾之上年轻的帝王目视前方一言不发,俊朗与冷傲是宿流峥留给京城百姓最初的印象。